苓子忙答道,&1dquo;老祖宗打我陪锦书量夏袍子去呢!”
太子笑了笑,赞许道,&1dquo;你这师傅当得,真是没话说了!我打量你们俩的身形也差不多,索xing你替她过去量了岂不省事?”
苓子还没咂出他这话的味道,就被尚衣的秦镜拖着道,&1dquo;姑姑上体和殿去?可巧了,我的袍子也没量呢,咱们俩搭伙吧!”
苓子嘴里喊着不成,脚下却被秦镜拉得站不稳,只得跟着他跑。她回头看,惊愕的现太子携起了锦书的手。她气得不行,这不是拿她当枪使吗?锦书这个缺心眼的,明知道太皇太后忌讳她和太子纠缠在一起,怎么还不知道背着点儿人呢!要是谁嘴上没把门的,说漏个一句半句的,她还活不活了?
她挣起来,&1dquo;秦镜儿,你这王八蛋,还不给姑奶奶撒手!”
秦镜就像只叮着了人的牛蝇,拍死不松口。边拖边道,&1dquo;神天菩萨嗳,您就是让我管您叫亲妈,我也不能让您回去!您没瞧见啊?好上啦!谁劝也不中用!何必戳在跟前讨没儿!腾出点儿空来吧,太子爷一高兴,回头给姑姑打赏。”
苓子咬牙切齿的骂,&1dquo;你这愚忠的狗东西,你就得瑟吧,命都没了,还想着赏呢!”
秦镜讪笑着,&1dquo;没事儿,您就替着量个尺寸,耽误不了您喘气儿。”
锦书那边看见苓子给拽走了也急,抬腿就要追,被太子一把拉住了,&1dquo;你gan嘛去?”
&1dquo;我还问你,你想gan嘛呢!”锦书跺脚道,&1dquo;我和她一块出来的,要是走散了上头要问的!”
太子宽慰道,&1dquo;谁问啊?你如今不是掌事儿么!再说你就在这儿和我说说话,咱们不走远,还在道上侯着她,等她回来你再和她一道回去。”
锦书无可奈何,瞥他一眼,他嬉皮笑脸的,和平时端着架子的调调相去甚远,也拿他没法子了,就鼓着腮帮子问,&1dquo;你怎么来了?”
太子就爱看她使xing子的样子,浑身上下连骨头fèng里都透出乐呵来,颠颠的回道,&1dquo;老祖宗有计谋,我也得跟着变通啊,她又没下均旨,说不许下半晌请安。”
锦书一长叹,&1dquo;您这是要把我架到火堆上啊。”
抬辇的太监,还有一溜提香炉的、伺候茶的、伺候墨的,虽然个个垂而立,可耳朵还是灵的,太子恨不得在他们耳窝里安个闸,他要说点掏心窝子的话还得顾忌他们。
&1dquo;冯禄,你瞧着苓子,她要是来了就通传一声。”太子嘱咐了句,牵着锦书的手转进了夹道里。
锦书不由的笑,&1dquo;你这就算避讳人了?你的銮仪在那儿呢,那么晃眼,不是此地无银吗!”
太子咧嘴道,&1dquo;可不!”探出头去又道,&1dquo;冯禄留下,别的都回去。”
太监们打千儿应个嗻,抬着空辇朝景仁宫去了。
太子打了众人方道,&1dquo;我常念着来看你,总是不得空,今儿好容易和师傅告了假出来的。”
锦书嗯了声,日光照着那张脸,白得近乎是透明的。她垂着眼,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乌沉沉的眸子。太子想起了冯禄不知打哪儿得来的消息,说太后要给锦书指婚,还是配给个太监,当时他就气炸了肺。他又恨又急,却不能轻举妄动,怕维护不成到最后害了她。
二月他要随扈往西山去,不在宫里就活动不开,他根基未稳,况且上头还有皇上,禁军是调配不动的,他们也没这胆子抗懿旨。怎么办呢?他左思右想,只有托病留下才好保住她。这么大的事他不敢告诉她,怕伤了她的心,叫她更憎恨宇文家,到时候连着他一块儿恼,那他非给冤死不可。
他打定了主意等事到临头了再说不迟,只要有他在,总是拼了一死也要护她。他低声道,&1dquo;这些时候你自己多留意些,我托了慈宁宫的小太监,万一你有个好歹就来回我。出了事你别怕,有我呢。”
锦书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看他颓丧的表qíng就觉得有什么事要生了。她拉了他满绣宝相花的袖子,&1dquo;怎么了?我心里跳得厉害,你说吧。”
太子打起jīng神,只道,&1dquo;没什么,你别多心了。”又笑道,&1dquo;等皇上出巡回来,天也暖和些了,说是要陪老祖宗游海子去呢。我想你那会儿定是去不成的,我打算好了,叫他们乐去,我想个由头告假,到时候咱们俩出宫上城里玩去,好不好?”
锦书不忍心拂他的好意,顺嘴便应承了。
太子犹豫了一会儿,启唇道,&1dquo;锦书,我问你一件事。”
锦书见他敛着眉,虽竭力笑着,眼里却掩不住的彷徨。她打了个突,缓缓点头,&1dquo;你问吧。”
第五十七章穿林打叶
太子思忖良久,这话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