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道那些,他还沉浸在他的浮想联翩中。万一她醉了怎么办,是把她扛回去塞进被窝里呢,还是在这儿qíng不自禁先做下点什么。既然她说可以再喝,那就不必客气了,狠狠给她满上。她有点贪杯,自己高兴地吸溜着,还不忘招呼他,&1dquo;主子您喝呀。”一面说一面探手估一估坛子里还余多少,生怕不够她尽兴的。
太子开始怀疑那酒到底醇不醇,为什么她十来杯下去毫无反应。他自己当然也跟着喝了不少,不能光起哄让她喝,这样未免有灌酒的嫌疑。
又是几杯下肚,太子头晕了,有了感慨的yù望:&1dquo;星河,你先前说的老夫老妻,我细想了想,真是这么个意思。咱们俩除了没gan那件事,余下能gan的全gan了。你说,要是连那事也一并做了,会怎么样?”
星河不愿意搭理他,&1dquo;您想gan那事儿,我给您找人,您别打我的主意。”
&1dquo;生人我不放心啊。”太子撑着一条腿,长胳膊挑在膝头,捏着杯盏轻转手腕,&1dquo;我霍青主,堂堂的大胤太子,哪里不及人?你呢,名声在外,敢娶你的也不多,要不跟着我得了。”
星河没拿他的话当回事,&1dquo;主子,您醉了。”
他不承认,哂笑道:&1dquo;胡说,你醉了我也不能醉。”把杯子往前一递,&1dquo;来,给爷满上。”
星河没办法,只得给他斟满。他又和她碰杯,口齿含糊:&1dquo;你喝呀,别放杯。瞧你这眼神,透着&he11ip;&he11ip;缺德。别不是想把我灌醉,好对我为所yù为吧!”
真是晦气,又在血口喷人了。星河毫不犹豫一gan而尽,&1dquo;谁先露怯,谁就是王八。”
太子很介意这个名号,也绝不相信女人海量,比他还能喝。于是一轮的较量展开,仗打得相当漂亮,半坛子下去,喝得舌根儿都麻了,太子说:&1dquo;我就认你一个。”
星河诺诺点头,&1dquo;好、好。”
&1dquo;你说实话,我长得俊不俊?”
星河一口酒含在嘴里,没来得及立马应他,他是急xing子,蹒跚而起,站起身就脱马褂。底下玄色绣团龙的朝服上鸾带紧扣,那么高的身量,那么长的腿,在她面前一撑腰,&1dquo;我net&he11ip;&he11ip;秋鼎盛,样貌绝佳。”
她差点呛着,忙起身给他把马褂穿回去,不住应着,&1dquo;您放心,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比您更好看的男人。”
他说:&1dquo;真的?”又解扣子,&1dquo;那你想睡我不想?”
星河一听,顿时笑了:&1dquo;臣无福消受、无福消受&he11ip;&he11ip;”
太子嘟囔着:&1dquo;咱们一边儿大,就是想也没什么,我不怪你。”
这是真醉了啊,哪儿弄来的桂花酿,劲儿这么大!不过太子的酒品不错,别人醉了闹事,他醉了至多脱衣裳。
看来是不能继续喝了,星河说:&1dquo;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太子扭头看天,&1dquo;谁把蜡烛chuī了?”但是坚决不挪窝,长吁短叹着,&1dquo;我啊,老大不小了,今儿皇父又让我生孩子&he11ip;&he11ip;你不睡我,我怎么生得出孩子&he11ip;&he11ip;”
星河有些同qíng他,料想无嗣这件事,是他近期最大的困扰了。她连哄带拽,&1dquo;咱们回去生成吗,这儿太冷了,会冻坏的。”
太子说不,&1dquo;我就要在这儿,现在就脱裤子。”
他说gan就gan,星河说不成,&1dquo;这天儿,回头该作病了。再说您脱裤子gan什么,真要我睡您吗?我没那本事,我也不敢啊。”
她手忙脚乱又劝又比划,太子很执拗,他闷声不吭,满脑子想的就是办事。人醉了,和清醒时可大不一样,他先前一直琢磨灌醉星河,生米煮成熟饭,可惜她没醉,自己倒先撂下了。于是执念化成无限的动力,他没打算放弃这个理想,把自己和星河换了个个儿,自己成了那温柔迷人的姑娘。可气的是不知怎么裤子老解不开,他急起来,用力撕扯,把朝服都给撕劈叉了。
星河眼见拦不住,再也笑不出了,&1dquo;你听不听话?不听话我可揍你!”酒醉的人,醒后也没记忆,她想好了,他真敢脱,她就不客气了。
太子倒是停下来了,哀婉地看了她一眼,&1dquo;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星河心头猛地一震,脑子里架起了百来架风车,一阵狂风刮过,齐声呜呜转动起来。她知道他说的都是醉话,可是为什么她心慌得厉害,手上也没了力气。大概姑娘处在如此局面,都是这样反应吧。她虽一把年纪了,到底他是头一个对她说qíng话的人。小&he11ip;&he11ip;和小生一段qíng,她想过楼越亭,但从来没考虑过他。皇帝的宝贝儿子,将来天下的当家人,什么都唾手可得,要多少女人没有呢,她不愿意当那个杯子。
摇了摇头,现自己也糊涂了,这种时候万事不能当真。可转念再想想他近来的怪异举动,她倒也不是完全没察觉,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她枯着眉头看他,朦胧的光线下,太子小脸微红,气喘吁吁,那双眼睛里有比金碧山水更复杂的层次。她不敢断定这话是真是假,迟疑地问:&1dquo;您&he11ip;&he11ip;说什么呢?”
他牵住了她的手,&1dquo;我喜欢你很久了&he11ip;&he11ip;阿宝哥哥。”
星河差点没厥过去,气得卯起来揍了他一下,&1dquo;别这么得瑟能死吗?还阿宝哥哥,狗脚的阿宝哥哥!”
太子的脑袋被酒填满了,挨打也不知道疼。他摇晃了下,瘫坐在地,想斟酒,手颤眼花看不清杯子,gan脆捧起酒坛,痛痛快快闷了一口。
&1dquo;我不容易&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他的舌头开始不听使唤,大且结巴,&1dquo;我&he11ip;&he11ip;我当了二十二年太子&he11ip;&he11ip;我什么时候当皇上&he11ip;&he11ip;”
这是当太子当厌烦了,巴不得他爹早死吧!星河怜悯地看着他,没处泻火,憋得脑子都不好使了。这种事儿暗中想想就罢了,酒后说出来,好在听见的是她,换了别人就坏事了。
她也顺着他,把酒杯收拾起来,一面虚应他,&1dquo;万岁爷一驾崩,您就是皇上啦。”
他嗯了声,&1dquo;什么&he11ip;&he11ip;时候?我想立皇后&he11ip;&he11ip;”
那点出息,当皇帝就是想立皇后?星河忽然想起来应该趁机套他的话,试探着问:&1dquo;主子,您知道宿家的立场吗?将来您当了皇上,怎么处置宿家?”
&1dquo;宿家&he11ip;&he11ip;”他打了个嗝,&1dquo;你家?”
星河点点头,探过去一点儿,嗅见他身上浓郁的酒香,紧紧盯着他,&1dquo;就是我家,如果您当了皇上,会杀了宿家人吗?”
太子安静下来,两眼接上了她的视线,像在考量,又像带着疑惑。她两手撑地,前倾着身子看他,太子不甚清明的脑子更混沌了,他嗫嚅着:&1dquo;星河&he11ip;&he11ip;”诚挚地把两手放在她肩上。怕她后退,使了好大的劲儿固定住她,然后低头,在她嘴上用力亲了一下。
rou嘟嘟的,温暖的唇,叭地一声,亲得脆响,他说:&1dquo;当皇后&he11ip;&he11ip;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