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宁说话,青‘嗖’一下就冲到山上,然后又‘嗖’一下带着斗篷回来。她把白色柔软的斗篷给安宁披上,脖子处的羊毛线也系好,这才说道,“行了,宁,你去铁锅那边盛碗热水,抱着休息就好了。”
被强行压着坐到木头墩子上,怕她着凉,青还垫了块兽皮,想了想,索性亲自接了碗热水塞到安宁手里,“你有什么事,直接叫咱们族人就行。”
木这些天没有跟在安宁后边,他被寒派去处理烧砖烧陶的土,等到天气一暖和,而又还没正式狩猎的时候,再烧陶烧砖。跟他一同的,是部落里心灵手巧的几个兽人。
寒不知道去了何处,大巫和草果夫妇,每天一起研究各种植物,鼓捣出了各种各样的药粉,也不知道具体作用是什么,但看起来有挺多成果的。
其它兽人们,烧水、搅拌兽皮、做晾衣杆、直接下手搓……反正各有各的工作,就连那两个灰狼族长的儿子,也高兴地跟大家一起做活儿。
无所事事的安宁,坐在木头墩子上,这猛得一闲下来还真不适应。
不行,她得找点儿事情做。
趁青和花不注意,溜到开垦的土地前,这上面已经被撒上了种子,全都是那二十多天里搜集来的,用水球术给这片地浇一遍水。手痒又想要不再做点儿肥皂,但那头的铁锅被占用,正在准备热水。烧陶烧砖又被大巫和寒推迟了,似乎还真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她是不是该把制盐的计划提前了呢?
回到自己的山洞,躺在床上,安宁闭上眼,不知不觉间睡去。
寒从外面回来,出于某种考虑,安宁把寒以及木那几个准备烧陶烧砖的兽人设置成随时可以出入,他身后背着一个兽皮包裹,手上拖着三头巨大的哼哼兽。
“宁呢?”他环视周围一圈没有找到宁,“宁成年宴会那天取消了,今天补上,你们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没?”
“准备了准备了。”兽人们小心翼翼看了眼半山腰安宁的山洞,生怕她听到什么,连激动地附和声都是强压着的。
花用手肘戳了戳一旁洗兽皮的青,“你准备的是羊毛斗篷吧,怕宁冻着了就提前给了。我那儿有围巾和帽子,你挑一个,别到时候没东西拿出手。”
青朝花眨了眨眼,“我早就备着呢,我跟山琢磨了挺长时间,用竹子做了张凳子,就是宁之前跟我们提过的那种。你的羊毛围巾和羊毛帽子是一套,拆开就不好看了。”
花笑道,“还是你厉害,我本来想给宁做床被子来着,但宁之前不是说用羊毛填充太浪费,坚持非要找到棉花才行。我这才选了围巾和帽子,而且我觉得部落好多姐妹都是,所以我特意剪了自己的虎毛给编进去。”花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一旁偷听的兽人们纷纷懊恼,还有后悔地当场抒情感的,一下子就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青噗嗤一声笑出来,转头问那个被现的兽人,“月,你准备的是什么?说出来让大家知道知道,反正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也不能学着你对不?”
月是个雌性兽人,为人爽朗大方,“哈哈,也对!那我就说了,我准备的是一个大石锅。”
“为啥啊?咱不是有铁锅了吗?而且听风和山他们说,汜水部落就有石锅,做饭烧水的时候要老半天才能热呢!而且咱们平时用的石板,那么薄,也得等一阵子呢!”有兽人不理解。
月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就说你们脑瓜子不好使吧!铁锅是好,但铁锅是神使的,咱们部落整天占着,那锅自从拿出来那天,就没有一下是熄过火的。万一弄坏了怎么办?你们忘了,部落之前那个陶罐,还比不过铁锅呢,都被咱部落藏起来了,谁也不能用。那铁锅,就连汜水部落都没有,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天天这么可劲儿用呢?”
经她这么一说,兽人们觉得,挺有道理的。
“对吼!”
“月说的没错!”
“铁锅是神使的,咋能让咱们天天用呢?”
“其实我觉得石锅也没什么不好,要是石锅大,要不了几锅部落的食物就做好了。”
“咱们还是把锅还给神使吧。”
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月的表情顿时骄傲起来,做起事情更加有动力有激情,搓兽皮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知道了一个族人的礼物,就想知道其它族人的礼物,你问我我问你,不多时就又热闹起来。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大家齐心协力,洗好了那满山洞的兽皮,全部晾起来。
看着那与往日脏硬不同的干净兽皮,所有人心中都涌上一阵满足感。
风拍了拍皮纹两兄弟的肩膀,“你们今天也出了不少力,等兽皮干了,领几块回山洞铺上。”
“那谢谢风老哥!”皮也想知道,经由自己双手清洗的兽皮,还用上了那什么肥皂,究竟有多暖和!
纹自然也不会推辞,他们在白虎族除了身上这身从灰狼族带来的衣服,再就一个白虎族分给他们的山洞,在能冻死兽人的冬天,不要兽皮的才是傻子。
“你们俩的山洞里还是石床,趁哪天晚上,或空闲了,我借宁的刀教你们做竹床。”风似乎把两兄弟当成了真正的族人,一点也不吝啬,“你们去我山洞的时候看到过吧,那竹床睡起来可比石床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