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友林,咱那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可是你先来找麻烦的。”倒是老头气焰依旧嚣张,指着季阿姨就破口大骂起来,甚至带着季老一起骂,甚至还细数起往日恩怨。
一提到往事,季阿姨火气就上来了:“沙大锤,你就仗着自己家在村口,把水渠全都填上了,害得别人家只能另辟沟渠,还敢说我家!?”
“怎么?现在全村就你家种地,谁还要这东西。”老头语气越轻蔑起来,“你有本事,把我家买下来呀。”
“你……你……”
“没钱是吧?那找儿子、找孙女啊。”
说完,周围人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显然这事儿戳到了季阿姨的痛处。
“切,说得跟你儿子孙女天天回家似的,还不是逍遥在大城市,都几年没回了。”季阿姨硬撑着,嘴上毫不留情。
“嘿,还真巧了。”老头不但没生气还炫耀起来,“我孙女儿一早就到了,还给我带了不少好东西。”
说着,就扯开了自己的棉袄,展示起来:“羊绒衫,没穿过吧,可暖和。”
“你……你……”季阿姨气得开始大喘气,别说什么羊绒衫了,这季家连封信都没有。
老头高傲地抬着下巴,享受着周围羡慕的目光。
只有季靖忍不住在那里偷笑。
笑得老头极不自在:“女娃,你笑啥。”
季靖几乎笑出来眼泪,同情地说道:“刚才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是静电,羊绒含量极少。”
“那又怎样?”
“这种粗羊毛衫,在p市的小店里,大概59块一件吧,仔细淘淘可能有更便宜的。”
季靖转而挽上季阿姨的手,笑道:“还是您脖子上的羊绒围巾货真价实,又软又舒服。”
说完,便留下一群老头老太面面相觑,直到她们走远后才传来一阵怒骂。
“你这小姑娘真奇怪,被人骂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季阿姨看着满脸笑意的季靖很是不解。
“啊?那么明显吗?”季靖摸了摸自己的脸,“就觉得挺有的,完全不在意。”
相反,还挺开心的,明显是有人按耐不住了,想用谣言把自己赶回去。
确实对于小村子里的人来说,人言可畏,然而对于季靖这个外来者来说,毫无杀伤之力。
何琰,你的手段只有这样吗?
回到季家老宅,就看见季老漫无目地在屋前的路上走来走去,时不时还朝村子门口望望。
“老爷爷?您这是午觉后散步?”季靖笑嘻嘻地揶揄起来,看来他很期待孙书记的图纸。
季老不做声,甚至还白了季靖一眼,示意她进去。
“这方案您还满意吗?”季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季老的表情,可是他的冰山脸似乎是由内而外的,找不出任何破绽。
这表情的稳定性可比林致源高多了。
他慢慢卷起图纸,把图纸重放进了画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