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在给你画手稿,明天开始换一周假期。”
苏泊尔狐疑地接过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又要干嘛去?”
虽然锅一直是口没良心的锅,但其实店里氛围很好,贺执几乎从不请假。
唯一一次旷工,是在苏泊尔的店被贺执的“叔叔”派人砸了一次之后。
他消失了三天,最终在星夜推门回来。
风铃声泠泠,贺执嘴角乌青,生平第一次,对着一个人鞠了长长长长的一躬。
他都没对着贺妗的骨灰盒弯过腰。
苏泊尔吓得不得了,连忙过去扶他,没想到这人却忽然栽倒在了他身上,浑身滚烫。
那之后,贺执断断续续休息了半个多月。因为他握不住,手会抖。
但是再也没有人来找过他们麻烦了。
可苏泊尔一直在担心——不是担心店被不被砸,他担心的是店里这个小畜生的安危。
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每晚都把贺执骗来。
林宵白也在角落里偷偷看了过来。
贺执对老板娘扯了扯嘴角,抬起眼皮笑得温和了些:“没事,有点儿别的事要处理。”
不是那事就行。苏泊尔松了口气,又变回了刻薄的电压力锅。
他一边翻着贺执多达二十页的细节精致到令人指的设计稿在心中暗爽,一边竖着耳朵佯作不在意地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我再决定给不给你带薪休假。”
贺执又在他手边顺葡萄吃了。
“没什么事,老师要家访许啄,我回去收拾一下。”
苏泊尔:“……”
林宵白:“……”
店里安静得只剩下贺执掰葡萄时果肉与枝干分离的细微声响。
一分钟前还在嘲笑林宵白大惊小怪的苏泊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他都破音了。
贺执扬了扬眉,似是不明白他在惊讶什么。
苏泊尔坐在高脚椅上抚着心口缓了一缓,自言自语:“给人家开家长会还不够,现在还要把自己狗房子收拾出来让人来家访。”
要知道,上一伙想“家访”他家的成年人,是被贺执扯着头拖在地上扔出院子的。
刚被吓得站起来的林宵白又腿软地坐回去了:“家长会?执哥,你什么时候还去给小、许啄开家长会去了?你怎么就从来没给我开过?”
最后一个问题实在太愚蠢了,连苏泊尔都选择跳过直接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