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齐听完,惊吓万分,当场从凳子上摔下来。
好在一旁的副将反应机敏,马上命人向各个驻军营报信,并吩咐留在城内的士兵关上城门,开始死守城池。
生了这么大的事,五万士兵加粮草的损耗,按理说陈伯齐应该立马向京城报信。
但陈伯齐吓破了胆子,思及不久前刚接到圣旨说要加强戒备,可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生怕皇上降罪革职,他便打算先瞒着。
粮草没了不要紧,挨家挨户去收粮;五万士兵没了也不要紧,挨家挨户抓壮丁。
陈伯齐这一举动闹得整个雍州城人心惶惶。
并不赞同他做法的人暗中命人向京城传信,不成想送信的人马刚出城就被陈伯齐派的人拦下灭口,甚至顺藤摸瓜摸到了那些人身上。
陈伯齐为了不被降罪革职能做出隐瞒军情的事情,如今险些东窗事又怎会放过泄密之人?
杀的杀,死的死。
有些脑子转得快的乡绅世族已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再命人去四处打听打听,也差不多能猜出来这是生了大事,立刻吩咐家里人收拾细软偷偷离开雍州。
陈伯齐敢杀报信的人马,却对这些打着各种名义或探亲或走商甚至科考离开的人束手无策。他能扣住一个两个一家两家,但越是如此,想要离开的人就越多。
再者雍州城上下三十万大军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再遮掩也无济于事。
为今之计,也只有在阻拦军情的同时,将功折罪击退蛮胡。
到时这五万的军马粮草,陈伯齐大可用战损一带过。他是二皇子妃的父亲,今上又向来看重二皇子,定会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抱着这种想法,陈伯齐连夜命人八百里加急向梁州送信。
——借兵。
信中委婉地表明,蛮胡深夜突袭,烧杀军马粮草,并围困雍州城。
如今雍州危矣。
徐广山接到信拆开,一入眼就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而后大惊失色,最后愤恨地扔掉信纸。
“一帮废物!”
徐广山猛一拍桌子,恨恨道。
梁州形势并就比雍州严峻,西域兵强马壮岂是蛮胡散兵比得上的?况且雍州毗邻京畿,又有军候率领的十万精良骑兵随时支援,如何用得着向梁州借兵?
简直闻所未闻!
徐广山气愤过后连忙命人去请沅昭一行。比起借兵一事,他更在意的是蛮胡那边已经有了行动。
明明事先已经向皇上禀告,西域蛮胡勾结,提前预备的情况下陈伯齐那老小子还输了兵马,当真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