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冯敬礼。
二宝:冯敬义。
冯秀才又将书院的规定简单说与冯大山父子,之后才带大宝二宝去书院见院长。
书院那边已经开了课,院长考校过后决定将二人留下。
因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入学,冯大山一面让冯友光回家收拾被褥干粮等,一面交完束脩后跑去镇上的书肆买了两套墨纸砚,并冯秀才给的几本书籍送过来。
一直忙到午后才忙罢。
临分开时,冯友光嘱咐大宝二宝,“束脩的银钱有一半是你们小姑姑出的,她事先说过,若你们每次的考核都不过关,回家以后不仅没肉吃,还得当她的药人试药。”
大宝二宝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争先恐后的点头:“我们一定努力读书,绝对不辜负小姑姑的期望!”
冯友光面无表情点头,“记住你们说过的话。”毕竟他可是为了孩子的未来以身试险的伟大的父亲!
临走前的这段父子对话,让大宝二宝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读书,夫子讲书时专注得两只大眼冒光,休息时也不放松,追着夫子到处问问题。
不过才几天,这两兄弟已经成了书院的名人。
不止各位夫子对他们赞不绝口,就连同窗也对两人极为推崇,立志要向他们看齐。
从书院的启蒙班开始,一直往上到水平最高的一个班级,不知不觉间掀起了一阵内卷狂潮。
书院十日一休,大房夫妻去镇上卖完豆腐后,在书院门口等上片刻便能接两个小书生回家。
大宝二宝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沅昭,把布包里这十日的大字掏出来让她检查。
“小姑姑,我们在书院念书可认真了,夫子每日都要夸上好几次。”二宝背着手,说话的时候还无意识晃着脑袋。
沅昭的视线从大字上移开,看见这熟悉的动作,好奇问大宝二宝,“你们书院的人都这样说话吗?”
大宝点头,然后晃着脑袋回答:“嗯!夫子说这样对背诵有帮助。”
沅昭‘哦’一声,心说这摇头晃脑的动作好处其实挺大,不仅有利于保护眼睛视力,也能活动肩颈部肌肉,搭配上正确的坐姿,还能让青少年长成一条十分标准的脊柱。
“夫子说得对,继续保持。”沅昭叮嘱道。
翻看完将大字还给两人,沅昭对大宝二宝挥手,“去堂屋,等我拿上脉录给你俩诊脉。”
听见这话,大宝二宝顿时一脸苦色,对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难道小姑姑认为他们这十日不够勤奋没有上进吗?
是不是他们要给小姑姑做药人了?
刚想到这里,忽的前院传来一阵痛苦哀嚎声,是他们熟悉的爹的声音。
两人心下一急,大步跑过去。
“昭昭!快来看看你大哥这是咋了?是不是抻到腰了?”大王氏神情焦急,扶着一旁根本站不稳的冯友光,一边慌张地喊沅昭过来。
沅昭抱着脉录出来,见此一脸淡定,“哦,没事。是药汤起作用了。”
冯友光疼得惨白的脸色一瞬间变黑,眼神空洞茫然,他啥时候喝药汤了又?
大王氏也一脸懵,侧头看向冯友光,“他爹,你真是条汉子啊!”眼神里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敬佩和……
‘真是个大傻子’这样的未尽之意。
大宝二宝吞了吞口水,怎么,他们爹这是打算代子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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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昭又回屋里拿银针出来,对大王氏道:“大嫂,你把大哥扶到炕上趴下。”
进了屋子,沅昭同他们解释:“前几天给大哥把脉察觉出点问题,便找时间配了这副药,昨天才给大哥喝下去。”
冯友光想起来了,当时他从镇上回来,沅昭把一碗带着点儿绿色的茶水推到他跟前,他一面感动于自家妹子的体贴,一面毫不犹豫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
哪想到,根本不是茶水,是疼死人不偿命的药啊!
“昭昭,大哥这样,还能治吗?”冯友光欲哭无泪,“要不,咱去喊刘大夫来家里吧?”
沅昭抬手拍了拍冯友光想碰又不敢碰的后腰,只见冯友光一个哆嗦倒吸冷气,“哎哟喂~~”
哀嚎差点儿嚎出一小曲。
治病之前,按照惯例,沅昭转身同病人家属交代治病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意外。末了为表示安慰,沅昭叹了口气,垫脚拍了拍大王氏的肩膀,说道:“大嫂,我大哥在家中也就充当了个劳力摆设,靠卖力气赚银钱养孩子,我知道没了他大嫂你心里不好受。不过没关系,这不还有呢吗?”
“我做的药膏一盒就能卖上两钱银子,而且我近制了一种美颜膏,最受女子欢迎,打算放在镇上的胭脂铺中售卖,估摸着一盒得一两银子往上。我会替大哥照顾大嫂还有几个儿女的!”
“春草和绿芽的嫁妆,大宝二宝的束脩,只要大嫂一句话,沅昭肯定不会推辞!”
见沅昭说了这么多还没停下,大王氏眼泪要掉不掉的,隐约反应过来,自家相公应是真没事,不然沅昭怎么也该着急忙慌上手给治好了。
虽家中没人乐意吃沅昭开的药,但自家人自家知晓,沅昭的医术肯定是过关的。
趴在炕上的冯友光睁着死鱼眼,疼得进气多出气少一脸的生无可恋,听着沅昭叭叭叭说个不停,也总算明白这是沅昭在报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