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一行人连滚带爬离开了村子。
大过年的路上疯玩串门的不在少数,他们那副狼狈的样子可是叫人看了好大的热闹。
沅昭扭头看她娘,“娘,你不会把我拿的那些药全放进去了吧?”怎么五六趟这药效还没去呢?
柳氏叉着腰,理直气壮反问沅昭:“咋?是你跟娘说那药没毒,多跑几趟茅厕还能排毒的!”
沅昭:“……那您也不能全放进去啊!”那里头可还有治疗重度便秘的特效药啊!
“老婆子,这都是你弄的?”听见母女两人的对话,冯大山的笑声戛然而止。
见柳氏点头后,从冯大山口中爆出一阵更大的笑声。
“老婆子,高啊!”太损了,又高又损。
阵势大的,把隔壁李婶子都吸引过来了。
而被重度便秘特效药荼毒的几位酒楼伙计,在回到镇上后,接连大半个月都是吃什么拉什么,堪比直肠子的小家雀,肚里根本存不住东西。本该是过年养膘的时候,出了正月再看这几人,愣是颧骨高耸黑眼圈一片,整个人既憔悴又瘦削。
他们倒也不是没去济世堂看过,但刘大夫刚一搭脉便晓得这症状不简单,明显是用了猛药。
刘大夫虽只是个大夫,那也是个活了几十年的大夫,内宅的阴私见了不老少,当下脑筋转了转便决定把秘密埋在肚子里,只给几人开了舒缓药效的方子。
等人都离开后,刘大夫琢磨起刚才的脉象,摸着是被下了猛药,却于那几人的身体无碍,只是得遭一番罪。
而且说不定因祸得福,等药效过去再正常进食,反而比吃大补的药还要好上许多。
不晓得那药是从谁手上得来的。
作者有话说:
沅昭:是谁我不说。
第33章
镇上酒楼的管事去青山村铩羽而归,狼狈地爬回来后更是像见鬼一般迅瘦成了人干。
正月里恰是酒楼生意爆火的时候,偏偏大堂管事和好些个伙计不能来上工,因此耽误了不少生意。
酒楼的东家原是知晓前面一桩事的,大堂管事在去青山村之前就曾多番表示过。东家也确实眼馋豆腐的方子,便点头应下管事几项好处。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卖豆腐的摊贩不过是普通的农户人家,没想到不仅方子没到手,跟去的伙计也全遭了殃。
酒楼的东家在青山县里也是有名有姓的一方富户,姓钱名大富。
手下的管事连带一众伙计不能来上工,传到他耳朵旁说是在青山村遭了神罚,钱大富冷笑一声,下意识便以为管事心思大了,手里捏着方子想跟自己较劲儿。
但眼下酒楼的生意确实耽误不得,而且豆腐方子他也实在想要,钱大富心想只要管事提的要求不过分,答应下来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为表诚意,着人备好轿子打算亲自去一趟管事家中。
结果就见到了趴在床板上奄奄一息的……瘦得不成样子的管事?
钱大富低头看了看自己鼓起的肚腩,又回想起之前管事几近能够和自己媲美的粗壮水桶腰,一时间心情复杂。
“这确是赵管事?”钱大富声音飘忽,脸上写满了‘不可能’。
跟来的后厨管事,也是酒楼的大厨吴大厨上前仔细辨认一番床板上人的眉眼,而后点头,“确是。”
钱大富:“……”他一时间又不确定了,难不成真的有神罚?
赵管事的爹在后面唉声叹气,“唉,不瞒东家说,同去的伙计都跟我儿一个模样,个个像是被吸走了精气般,吃啥吐啥吃啥拉啥,肚里根本存不住东西。”
他说完,钱大富下意识放轻了呼吸,生怕闻到某些不可描述的气味,又看了两眼床板上的赵管事后马上到屋子外头,宁肯站着也不愿坐在里面。
见此,赵管事的爹也不得不跟出来,继续交代情况,“同去的伙计全部送去济世堂让刘大夫瞧过了,大夫只说是内的急症,开了些舒缓的药让带回来,天可怜见的根本就进不了肚子!”
钱大富只是听着并未出声说什么,显然眼下的情况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等吴管事再从里面出来,钱大富留下些银钱,又嘱咐赵老爹让赵管事好好将养着。
等出了这片巷子,钱大富才问吴大厨,“你怎么看这件事?”
吴大厨沉吟半晌才道:“此事甚是稀奇,但也说不好是庄户人家的偏门方子故弄玄虚。”
钱大富手指敲着膝盖,在心里盘算一通,忽而诡笑一声,阴恻恻说道:“本员外的伙计在摊贩家里吃坏了东西,如今全部卧床不起,已经严重影响了酒楼的生意,十几条人命就连济世堂的刘大夫都束手无策。本员外怜悯自家伙计,自当出面为其讨回公道!”
“来人,去县衙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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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沅昭在医术一道上的精进,绝世医书解锁的页面越来越多。为了尽快消化这些书页,沅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门。
不是在家钻研医术,就是上山采药顺便给小恩人把脉。
冯家人也不晓得沅昭是从哪学来的药方子,就连一向对沅昭无脑信任的柳氏和冯大山起先也只当在她随便鼓捣。后来随着沅昭制出越来越多的药膏药粉拿去济世堂卖出高价,冯家人这才逐渐明白沅昭是有真本事在手里。
虽然还是疑惑沅昭这一手医术的来历,但家中上下尤其是柳氏和冯大山,异常欣喜于沅昭在继采药后,又多出制药和给人看病两项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