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这可是柳妹子和沅昭亲口说的,假不了!”
“可,大山兄弟能愿意?”
李婶子撇撇嘴,“人家都给了族里,哪还说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柳妹子家,人都实在,心地实诚,若换了别个,不得死死捂着方子不让露出去?”
“你就说你,你要是手里有做豆腐的方子,你是不是得连我也瞒着?”
李婶子男人不说话了,久久才出声感叹道:“大山兄弟……真是……大方啊!”
李婶子翻了个白眼,这死老头子心里肯定在骂人蠢,放下饭碗骂娘说的就是这种人。
事实证明,真正把方子给出去的沅昭非但不蠢,甚至还走在了许多人的前面。
大年初一那天,沅昭换上做的衣服,一家人跟着冯大山走街串巷的拜年。
等拜完年往回走的时候,只见自家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几个衣着打扮很是贵重的人。
冯友光一下便看清了那几人的脸,“是镇上酒楼的管事和几个伙计!”
年前冯家同酒楼签了张单子,往大了说有生意往来,往小了说冯家就是个供货商。
冯大山惊讶道:“莫不是过来拜年的?”
酒楼在青山镇上开了十几年,而他们冯家只是个小作坊,体量根本不对等。
所以拜年只是个借口,说不定还有别的目的。
沅昭拍了拍大宝二宝的肩膀,低声对两人道:“去喊老族长、里正和诸位族老过来,就说咱族里的生意要做不成了。”
这边,冯大山将酒楼来的人引进院里,和冯友光一同接待。大王氏泡上金银花茶端上去,回到厨房,剩下的人包括沅昭全部都在。
大王氏一进来柳氏就问:“怎么样他们喝了吗?”
大王氏点头,“喝了。我亲眼看到的。”
柳氏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沅昭嘴角抽搐一下,亏得她娘能想出这办法,要她在茶里加入利尿利泄的药,想着就算酒楼过来找茬,也定要让他们没时间说出口。
大王氏拧着眉一脸担心,“年前最后一次去酒楼送豆腐,就是这个管事,还有一个后厨的管事,说要拿三十两银子买咱的方子。我跟友光不同意,这个管事又说,可以让友光去酒楼做工。”
“我跟友光不愿多谈,拿了钱就匆匆离开。可我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后厨的管事脸色难看得紧。”
“娘,你说咱这生意还能做吗?”
大王氏一时慌了手脚。
春草和绿芽抱着大王氏低声安慰。
柳氏竖起眉毛低声呵斥,“看你成什么样子?这还不晓得是啥事就慌成这样!你这个当娘的还不如春草稳重!”
大王氏低头抹了把泪,“我这不是怕咱家卖不成豆腐赚不了钱,孩子的嫁妆和束脩就没影了吗?”
眼看着家底丰厚起来,她想给春草多添一份,为了能说上好人家。毕竟春草的年纪确实大了,再不定下来就只能嫁鳏夫,她哪里能不急?
“行了别擦那点猫尿了。出不了事,昭昭早就让大宝二宝去喊族老们了。”柳氏也不忍心再说,春草的婚事她也愁。
而且春草一旦耽误在家里,下头的绿芽也说不上好婚事,大宝二宝也别想娶上好人家的姑娘。
不多时,老族长带着一行平均年龄五十岁上下头花白的族老们过来撑场子。
堂屋里耽搁的时间太长,一大早出去拜年家里人还没吃东西,干脆柳氏和大王氏鼓捣了一盘饺子出来。
几个人围在一起垫了垫肚子。
大王氏草草捏了两个饺子吃完,到窗户边观察堂屋的情况,“昭昭,你那药得什么时候起效啊?”
“快了。”沅昭估摸着时间,“刚才远远看那几个管事的脸色,这药在他们身上想必作得更快。”
果然话音落下没一会儿,大王氏就看到从堂屋出来两个酒楼的伙计,冯友光跟着出来,同俩人指了指厕所的位置。
还没等俩人走到厕所呢,屋里又连忙出来几个,前前后后只剩那个胖乎乎的大管事还在。
大王氏目瞪口呆,“昭昭,你这药也太好使了。这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中招了啊!”
沅昭谦虚摆手,“这没啥。”就是瞅着一个方向叠buff,家里啥都缺,就是不缺药。
吃完饺子,又就着喝了碗热汤,沅昭按照某种手法来回揉了半刻肚子,估摸着消化得差不多后,对柳氏说:“娘,今天是给小恩人把脉的日子,我得上山一趟,顺便采几味药回来。”
“去吧去吧。叫上春草和绿芽一起。”柳氏摆摆手,“记得早些回来吃饭。”
沅昭去后院拿上药篓,等春草和绿芽出门,不想两人站在厨房门口扭扭捏捏。
绿芽小声道:“奶,我肚子疼,能不能不去?”
春草犹豫片刻也道:“奶,我也肚子疼。”
柳氏:“……”肚子疼你们捂着脑袋做啥?“昭昭,你过来瞅瞅她们这是犯了什么病?”
根本用不着把脉,光看俩人的脸色就知晓是在装病,肚子疼不过是借口。
沅昭道:“好不容易过节,春草绿芽肯定同别家姑娘约好了,也不好反悔。我就是去山上转转,很快回来,不用她们跟着过去。”
她的这俩侄女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不是跟着她上山采药捡柴,就是得在家里烧火做饭。尤其最近家里大人都在忙着做豆腐卖豆腐,小姑娘更是承包了家里所有的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