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看到的听到的大致同家里人讲了一遍,冯友光摇头感叹,“这下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
不止县令,后面来的黑衣男子也知晓了神药,往后说不定整个青山县都能知道。
冯大山虽想象不到后果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指定不能有好。
柳氏愤愤说了两句,“这一天天的,三丫的命咋就那么大呢?早知道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初就不该让老二家的生下来!”
“不对,就不该让老二娶小王氏!”
三丫那么恨他们一家人,如今县令找上门来索要神药,她那个黑了心肠的性子指定是要狠狠报复回来才罢休的!
柳氏又气又担心,“要不,昭昭你同春草几个去娘的娘家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回来?”
沅昭果断摇头,她怎么能临阵脱逃呢?再说她的任务是保护爹娘。
“娘,不用担心。别人不晓得我们还不晓得么?三丫手上根本就没有神药。”沅昭计算着系统给出的数据,杀手三丫的灵泉空间撑不了多久了,最迟也就是后天,灵泉的泉眼会彻底枯竭。
没了灵泉,她的空间也就废了大半。
柳氏怎么能放心,“那她还有邪术呢?万一她控制了县令大人咋办?”
沅昭:“……”她娘怎么还真信了,“娘,什么邪术不邪术的,这也是假的您忘了吗?”
当初要不是她编出这个说法来,杀手三丫也不能刚穿越就被关进了罪室。她以为家里人都知道这是假的啊。
“我说的邪术是三丫的嘴皮子功夫,邪门得很。”柳氏说道:“不然那老四媳妇儿好端端一个人咋就疯魔了?还诓的族里长辈们真信了她手上有神药的鬼话。”
“可三丫手上有神药不是咱编瞎话传出去的吗?”大王氏听得一头雾水,出声问道。
柳氏白了她一眼,“哪都有你?咱编的是咱编的,她三丫凭啥应下来?咱是说瞎话不假,她就不是了?”
大王氏缩了缩脖子,行吧,您年纪大您说得对,“那这么说,咱家昭昭的嘴皮子也挺利……利索的。”
话说到一半,大王氏就感受到来自婆婆柳氏的死亡凝视,秃噜完后半句就闭上嘴再也不敢出声了。
“咱家昭昭是聪慧,是机灵!她三丫能把没有说成有,能把假的说成真的,难道不邪门吗?”柳氏紧张地抓住沅昭的胳膊,“昭昭,听娘的话,去你外祖家避避风头。等事情过去娘再接你回来。”
冯大山在一边劝说,“你也挺长时间没去看过你外祖外婆了。”
沅昭不愿意,她要是离开那万一生紧急情况怎么办?
“我不走。”
沅昭坚持留下,柳氏和冯大山也拿她没办法,只千叮咛万嘱咐没事别出门,出门也别去村里晃悠,就在山上采采药就成。
因着这一出,冯家下午也没能做豆腐,只得在晚饭前后抓紧时间做出了三十五斤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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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家。
从院墙外突然飞进来一黑衣男子,吓得躲在屋里的里正家人心跳都空了两拍。
堂屋正在为神药扯皮的冯氏族老和县令带来的人也惊得站起来。
飞影大步走进堂屋,扯下腰上的令牌,“王爷有令,即刻带神药面见!”
县令黄步忠眯着绿豆大的小眼瞅着令牌,待看清楚上面的名号后一个噗通跪在地上。
在场人见他这副惶恐模样,不由好奇来人的身份。
“下官……下官参加左靖王!”
众人一惊,竟是王爷?!
飞影面无表情,重复先前的话,“王爷有令,即刻带神药面见!”
黄步忠小心翼翼抬起脑袋,“大人,那神药……神药……”他瞥了一眼冯氏的族长,指着他道:“大人,那神药据说是河神赐予青山村冯氏族人的,微臣听闻后前来讨要,却被这冯氏的族长一口否决。”
飞影转头,视线落在冯氏族长身上。
听见这话,族长面色一白,战战兢兢上前,“回大人的话,我族并无神药一说,皆是传言,当不得真。”
事到如今,他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否则一个两个的都过来求药,今日是县令,明日是王爷,后天是不是整个大楚有权有势的人都上门来?
且不说这个,族长也想得清楚,那神药如今并不在族人手里,而是全由三丫掌握。
三丫心里对冯氏充满恨意,且她心思深沉全然不像个乡下长大的十三岁女娃,若让她以神药利诱那些手握权势之人,到时就是冯氏的灭顶之灾!
族长在心里暗骂那个将神药说出去的蠢货,恨不得立马就将人逐出冯氏再关进罪室!
飞影微微拧眉,“我不管真假,我只要神药!”
“没有也要有!”
“否则就拿命去见王爷!”
说着,他抽出腰侧的长剑,剑刃一一比划在众人的勃颈处,眼神淡漠的仿佛于他而言杀人就如同喝水吃饭一般平常简单。
在场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噗通噗通,又几声响起,只见堂屋中除飞影和几个年迈的冯氏族老外,全部跪在了地上。
一墙之隔的里正家客房中,冯芷霜侧耳听了半晌外面的动静。
她知道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来访,依稀听到有人称呼那客人为‘县令大人’。
她便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