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再不起床要迟到了啊。”房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今天摸底考试,你快点儿,跟爸爸车走不用赶公[jiao]。”
眼皮像是被5o2粘住,余笙在床上滚了好几个圈。
牛[rou]面的香味从厨房溜进门缝,钻入她鼻腔刺激她味蕾,整个人才终于清醒了些。
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扎头,换上新的校服,去厨房吃饭时看见顶着[ji]窝头穿着睡衣的顾柏舟打着哈欠拉开餐椅,一屁股坐下。
顿时怨气横生。
高中生也太辛苦了。她什么时候才能像顾柏舟,暑假在家睡到自然醒?
可偏偏她才上高一,炼狱般的[ri]子还得持续三年。
如果高中能变成一场梦,眼睛一眨梦就醒了,那该有多好?
“笙笙,多吃点[rou],你还在长身体。”妈妈端着面锅往她碗里多夹了几片牛[rou]。
爸爸的手艺向来是治愈她的良药,几[kou]香喷喷的牛[rou]面下肚,心底郁闷被驱散了不少。
余笙在班里的成绩中等偏上,摸底考试正常挥,但分座位时,因为个子偏高被老师硬生生从中排挪到了后排。
后排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好在同桌是个女生,叫江娆,长得白白净净,个子比她还高,说起话来温声细语,很好相处。
“迎新晚会的节目还有同学要报名吗?”班主任在讲台上问。
除了报名跳舞的那个男生,其余所有同学都充耳不闻地低着头,唯恐老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班主任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声:“没有的话,现在开始上课。”
余笙和江娆对了个眼神,两人同时松了[kou]气。
军训刚结束,班里同学一个个黑得像矿里爬出来的挖煤工,男生们却仿佛毫不在意,自我感觉颇为良好,三五个聚在一堆谈论哪个班的学姐长得漂亮,要不要递个情书。
女生们则在互相[jiao]换一些美白心得。
“我妈妈说这个牌子的面膜很不错,敷一个星期就白回来了。”
“真的吗?一个星期会不会太快?我真的黑了好多啊,以前是这样的,你们看——”
“哇塞你都晒分层了。”
“我一晒太阳就这样,呜呜呜……”
“你试试我这个面膜吧,明天给你拿两片。”
“好。”
江娆转头看了看余笙:“你好像没怎么晒黑啊。”
“我抹了防晒霜的。”余笙笑盈盈道,“还是有一点点,不太明显啦。”
说着,她把手表往外侧拨了拨,下面是一条格外雪白的皮肤。
江娆惊呆了:“我天哪你这么白!”
“我爸妈都白,不过我没遗传到我爸。”余笙笑道,“我爸怎么都晒不黑。”
余教授是真的白到光,妈妈以前提到两人的爱情故事,说当年就是从一众追求者当中挑了个最白的。
所以基因得到了巩固,她和顾柏舟皮肤都好到不行。
高中的学习强度比初中变态了许多,一周七天,有五天晚自习要上到十点半,周六照常上课,只有周[ri]一天休息。
同学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迎新晚会。
学校选的[ri]期好,前后两天都下雨,就那天阳光普照。晚会从七点开始,班级方阵在[cao]场上坐好时,正是夕阳西下,漫天晚霞层层尽染,连落在[netg]漫的。
就在这样[1ang]漫的一天,余笙第一次看见他。
在所有表演者都化着浓重的妆容,穿着闪耀的表演服时,那人一身素净的白衣黑裤,清爽面容,抱着把吉他坐在聚光灯下。
灯光变幻,他的脸时明时昧。
清沉的少年嗓音,带着和音乐旋律浑然天成的半[shu]韵味。
很少能有人在这个年纪,把歌曲唱出这样的味道。余笙望着舞台上那张脸,心脏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悬起来,跟随着他的嗓音和他手指间旋律而跳动。
剩下的节目她一个都没看进心里去。
脑海中独独把那张脸,回味了许多许多遍。
那时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就把他带到了梦里。
第二天,有人讲昨天的迎新晚会,说唱周董的那位学长是高三的年级第一。
正在预习英语课文的她突然脑袋一激灵,耳朵朝那边侧了侧。
“年级第一唱歌那么好?我不信。”
“我也不信,一中学霸不都是书呆子吗?有长那么帅还会弹吉他的?艺术生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