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禾感觉到压人的气场,瞬间乖巧下来:“爸爸。”
裴晏行走过来,目光看着她踩在椅子上的双脚,余今禾立刻从椅子上下去,站得直挺挺。
“闹什么?嗯?”他拍了拍女儿微乱的衣领,“昨晚电话里怎么说的?过来要听妈妈话,不然就带你回去。”
余今禾两只小脚并得拢拢的,连指头尖都乖巧:“爸爸我错了。”
“坐好,别动。”裴晏行面容严肃地掠过她,望向余笙的时候,眼底泛出温柔,“老婆跟我来一下。”
余今禾刚要动,被他一个眼神凶回去:“要你别动。”
余今禾咬咬唇,吐了吐舌头,乖乖坐在椅子上。
余笙跟着他离开嘉宾席,到主席台下面,裴晏行从兜里拿了张一模一样的邀请函递给她:“这是李□□嫂子的邀请函,快递给弄丢了,她半个小时到,你一会儿帮忙去门[kou]接一下,让她跟你们一起坐。”
顿了顿,他带着轻叹说:“今天挺忙的,可能顾不上你,要是累了可以跟我说,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不用啦,你忙你的。”余笙接过邀请函,笑了笑,“今禾喜欢看飞机,就让她看个够,我不累。”
裴晏行环顾四周,见没人,才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军装下透着温柔:“那我走了?”
余笙甜甜地笑着点头:“嗯。”
余今禾坐在座位上等妈妈回来,前面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在跟另一个妈妈讲话,便回过头望着余今禾问:“你是裴叔叔的女儿吗?”
余今禾点点头:“嗯!”
女孩一脸好奇:“裴叔叔姓裴,你为什么姓余呀?”
余今禾认真回答:“因为我跟妈妈姓。”
女孩接着问:“可你为什么要跟妈妈姓?不应该是跟爸爸姓吗?”
类似的问题余今禾被问过千百遍了。
身边的小朋友几乎都是跟爸爸姓,她是与众不同的异类。
但每次回答起来的时候,余今禾都是满满的自豪:“爸爸说因为我妈妈很[bang],所以我跟妈妈姓,等我长大了,要跟妈妈一样[bang]。”
余笙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女孩聊得正欢。
她摸摸余今禾的脑袋:“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小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被裴晏行凶过的余今禾半点也看不出之前怯怯的影子,又变回那个开朗的小公主,望着余笙笑眯眯地说:“姜姜问我为什么跟妈妈姓,我说因为妈妈很[bang]。”
“是吗?”余笙故意逗她,“可是爸爸也很[bang]啊,爸爸还会开飞机。”
余今禾小脸绷得严肃:“可是爸爸爱妈妈,爸爸说,我要跟他一起爱妈妈。”
余笙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也许这个年纪的余今禾还不懂裴晏行所说的那种爱是什么,更不能体会他[kou]中的爱,要是怎样的耳濡目染,才能让孩子轻而易举地说出来,爸爸爱妈妈。
十多年了,这种爱一如既往地毫无保留,热烈而张扬。
她相信哪怕是白苍苍的那天,裴晏行依旧会握着她的手,紧紧不松开,这种信任,是他给予她的底气。
观众入场,滑翔伞表演开始预热。
红[se]彩带飘扬在湛蓝[se]天空,今天天气很好,不太热,但阳光明媚,一朵朵白云像水彩画一样。
今天是空航的校庆,裴晏行作为往届优秀毕业生,也作为一名杰出的空军飞行员,集团军的现任副团长言。
飞机场空旷的[netg]着男人正直而铿锵的嗓音,不禁让人热血沸腾。
余今禾坐在椅子上晃动着腿,不停朝主席台挥舞手里的小国旗。
余笙望着那个万众瞩目的男人,爱意和自豪,从整颗心脏满溢开来。
震耳[yu]聋的轰鸣声里,一架架战机破开云层,上天入地,婉若游龙。
仿佛看到过去的每一次,他为她在天空划下痕迹,他们隔着千米高空,那种心意相连的震颤。
他承诺的他做到了。
陪伴她,守护她,疼爱她,平安落地,得胜归来。
未来还很长,但她始终相信他们拥有会让彼此幸福的能力,无论十年,二十年,抑或一辈子,都不会违背当初许下的誓言。
“妈妈,那架飞机飞得好高哦。”余今禾仰着头问,“我爸爸会不会飞这么高?”
余笙眼眶一热,把女儿搂进怀里,连嗓音都带了丝颤抖:
“会。”
他会一飞冲天,在云朵里写下她的名字。
那是那个叫裴晏行的男人独有的[1ang]漫,是她这辈子都要感恩上苍的幸运。
三生有幸,何其有幸。
他们在纷乱的世界中独独望见了彼此,即便人海茫茫,步履匆匆,也再不会走散。:,,。
余今禾感觉到压人的气场,瞬间乖巧下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