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引导大家做好防冲撞准备,但降落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灾难生。
飞机平稳落地,虽然度偏快,还是在跑道上刹住了。
机舱里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哭泣,余笙默默地抱紧手里的衣服,听从指挥走下飞机。
站在艳阳高照的机坪上,她看见驾驶舱玻璃碎了一半,机身后半段冒着烟。
所有旅客疏散的最后,白衣黑裤的男人在机舱门口,帮忙把机长和受伤的空姐抬上担架车。
然后抬眼朝她看过来。
天上依旧是蓝天白云,静谧澄澈,仿佛刚刚经历的危险只是一场梦。得救的旅客们的欢呼声中,他们遥遥对望,余笙看着他边笑边挥手。
“姑娘,那是你老公吧?”旁边阿姨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真厉害。”
余笙脸一热,刚要否认,手被一片温暖牢牢握住,男人站在她身旁,高大挺拔,像凯旋的英雄。
“不是老公。”他低下头锁住她目光,磁沉的嗓音带着无限缱绻,“是未婚夫。”
余笙笑得眉眼弯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
裴晏行托住她后脑,寻到她柔软的唇。
迫降机场和临港离得不远,他们在机场换高铁,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裴家的司机亲自来接。
余笙第一次坐这么长的劳斯莱斯,不想显得没见过世面,但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
后排是私密空间门,像一个豪华包厢,有茶水台和电视,司机开得很稳,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自从知道那家酒店是他家族的产业,余笙便对他的家庭条件有了心理准备,没用太长时间门接受这辆车带给她的冲击。
但她很快想到一种可能性,看着一旁淡定冲咖啡的男人咽了咽嗓,问:“你家该不会就是那个……给一中建了新校区的裴家吧?”
余笙依旧记得,在她转学前曾有机会一睹在建的新校区,依山傍水的好地段,一座座奢华的欧式楼房,不像一个学校,倒像是坐落在山中的皇家古堡。
听人说那是富斥巨资捐给政府的,富姓裴,但那时候余笙没敢往裴晏行身上想。
男人把泡好的咖啡递给她,云淡风轻的一声“嗯”:“我爸建的。”
余笙手一抖,咖啡都差点洒了,裴晏行笑着帮她兜住:“当心点儿啊少奶奶。”
“……什么少奶奶。”余笙不好意思地抿了口咖啡,问:“你真的不用联姻吗?”
裴晏行望着她,眉梢动了动:“你是很希望我联姻?”
“没有啊。”余笙一脸认真地说,“我只是听说像你们这种家庭,婚姻不能自己做主的,所以我怕……”
裴晏行捏了捏她因为苦恼而鼓起的腮帮子:“我人都上交国家了,婚姻还由得了他们做主?”
余笙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是这个道理。
“放心。”男人握住她手,目光灼灼,信誓旦旦:“我裴晏行这辈子非你不娶,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车辆经过闹市区,拐向那座传闻中遍地别墅的山。
余笙后来才知道,他家住的哪只是一个别墅。
进入电动门,是可以容纳七八辆车并排行驶的水泥大道,经过一个转盘似的花园,才看见那一望无际的草坪,后面坐落着巴洛克风格的庞大古堡建筑。
草坪和花园都有人正在打理,下车时,一位穿着西装的大叔躬身迎接:“五少爷回来了。”
“嗯。”裴晏行下来后,朝车里伸出手。
余笙把手搭在他手心上,缓缓下车。
“这就是余小姐吧?”管家大叔望着她笑了笑,“果然像夫人说的一样漂亮。”
余笙一听他话,高跟鞋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