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才平复下来心情回了屋子。
毕竟江淮生现在也是一个亲人都没了,那他纵着江淮生一些,也没什么不妥的吧。
墨瑛仍在努力自我说服着。
往镇上赶着的江淮生却是忍不住自己的喜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肆意,照他跟墨瑛这个进展,离更进一步,也不远了。
江淮生跟平日差不多的时间到了镇上,直接把药草拿去了药铺,换完银钱出来,便直奔肉铺去了。
以他现在赚钱这度,肉还是吃得起的,再说今日也是个特殊的日子,必须得庆祝一下。
江淮生在肉铺外面排着队,盘算着待会儿还要买些什么,远处两个人便看向了他。
林竹正跟冯泽在镇上闲逛,他们两家已经订了亲事,过几日就要成亲,这回也只是来镇上采买。
“不会是我们村里那个傻子吧?”冯泽喃喃道,他忍不住走近了一些。
林竹拉住他,顺着冯泽的目光看去,“你看什么呢?”
“那个不是江淮生么?”冯泽给他指了指,脸上一变,“他娶亲的钱可是压箱底的,哪儿来的钱吃肉,现在可别是去闹事了。”
“他脑子拎不清,会不会?”林竹拦住冯泽的脚步,担忧道。
“只是脑子不清醒,没做过什么坏事,倒是被骗过不少回,”冯泽摇着头,“这回不知道是不是他家那个夫郎怂恿的。”
林竹松了口气,跟着冯泽往前走去,“那赶紧去看看。”
第21章江凄惨(捉虫)
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江淮生,还不知有两人已经误会了他,他目光四处看着,落在了远处的成衣铺。
懊恼了一下,差点忘了给墨瑛买衣裳的事情,现在家里又不缺钱,把墨瑛身上那些衣物换掉也是应该的。
虽说是衣裳,可毕竟是原主父母买来给原主的,总归是不太好。
江淮生正想着给墨瑛买衣裳,而在家里的墨瑛也正苦恼地看着面前的衣物。
江淮生每日必上山,摘草药的时候偶尔没看仔细,衣物上就会被挂一道,破口子透着肉,他往日都是自己草草缝一下就算了。
今日却因着江誉前来试探,忘记去收拾自己的衣裳了。
短衫破裤都堆在屋里的凳子上,墨瑛一进门就看到了,想忽视都难。
他拎起来看了看,便想着顺便洗了,入了水,半晌没能洗完,反而是看到衣服破了个洞,毛毛的边,看起来就像是他洗破了一样。
墨瑛也不敢再洗下去了,他坐在板凳上,苦苦的思索着,等江淮生回来,自己该怎么开口说。
门被敲响的时候,他便立刻冲过去开门了。
“阿淮”二字到了嘴边,又被墨瑛给憋了回去,他往门外看了一眼,连忙让魏青进来,“你们怎么过来了?”
魏青看着墨瑛露出来的半截手臂,这些日子竟是连晒黑半毫都没有,他内心动摇了一下,待看到院子里的木盆时,又坚定了起来。
木盆里正摆着两盆衣物,旁边还有一个小板凳,在他们来之前墨瑛显然是在洗衣物,哪怕没有下地,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这样一来,他回去也有可交差的了。
魏青想通其中的关节,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两分,“墨公子,这回来是给您把户籍迁出来了。”
他说完看了看墨瑛的脸色,虚伪地继续道:“城主也不放心您,只是您一离开,他这段时日不得不忙起来,抽不出时间来看您,这不是还把我给派过来了。”
“嗯。”墨瑛冷淡地应了声,又问道:“户籍?”
墨成怀自然不会来看他,至多会问几句江淮生是什么人,知道是个翻不起什么浪花农家子怕是会开心得让乐府的人来唱曲儿。
“迁过来了,今儿也是来问问您,看是落在江淮生名下,还是……”魏青嘴上问着,心里却早有结果,来这一回也只是想再试探墨瑛一下。
看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农家子,而不是猜测到了什么,故意选择蛰伏。
“落我夫君名下就是。”墨瑛不做犹豫,他没打算自立门户,落过来也是一样,正好蒙混过去城主府那边。
他说完仔细地盯着魏青的表情,见魏青脸上笑容更深,越觉得自己之前瞎了眼。
“没什么事情你们快些离开,我不想让夫君他知道我的身份。”户籍迁出来之后,他便跟城主府再无关系,墨瑛也懒得跟他们交谈下去,便下了逐客令。
魏青见他面上的焦急做不得假,才拱了拱手,“公子,我这次前来,还带了两名下人,不如让他们也住在三河村,平日里好有个照应。”
只怕住下是假,监视是真,墨瑛对此深感心凉,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了。
他面上挣扎了几回,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要是旁的村民看出来,我也没办法解释,不就是吃点苦罢了,我又不是没吃过苦。”
听墨瑛这么说,魏青更觉得墨瑛这小公子,果然是不知农家疾苦,他心里得意起来,留人也只不过是试探墨瑛罢了。
户籍迁出来之后,墨瑛是死是活,都跟墨家再无关系,凭借这江淮生家里的条件,他也绝没有从城主手中接任的机会。
就是这时候翻脸,墨瑛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但魏青素来是个谨慎的人,他叹了口气,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枚玉佩,“公子这样让我如何放心,这枚信物交给公子,我已经跟镇长打了招呼,若是将来出什么事情,找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