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瑛没听见,他又热又燥,再加上面对着的人是江淮生,既有肌肤之亲,又是自己心悦之人,也就没有什么好扭捏的。
于是江淮生还未来得及转身,就看到床上那哥儿踉跄着脚步下了床。
江淮生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了墨瑛,近看这哥儿倒是更出挑了,他还能闻到墨瑛身上的墨香,怎么想也不该是卖人口中那个小倌才是。
“夫君,我难受。”墨瑛的衣襟大开,他的手搭在江淮生肩膀上,又是轻唤了一声。
热气喷洒在自己脖颈,江淮生额角一跳,或许当真是个家道中落,误入歧途的小倌,不然这勾人的功夫怎么这么厉害。
“你且忍忍。”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原本打算送这哥儿离开的念头已经消散了不少,若是两情相悦,将这夫郎变成真正的夫郎也不是不行。
这哪里是能忍的事情,再说对着的又不是旁人,为何要忍?
墨瑛蹭了蹭江淮生的肩头,吐了口气,放出个大招,“夫君莫非是……不行?”
江淮生扣住墨瑛的腰,忍了又忍,告诉自己不能禽兽,他深吸了口气,“你现在还不清醒,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他觉得自己十分理智,墨瑛却觉得他白费唇舌,上一世的江淮生可没这么多事情,他扬起头,直接撞上了江淮生的唇。
江淮生愣住,唇上贴着的柔软让他呼吸一窒,垂眼便看进了墨瑛的眼睛里,黑眸热烈而又明亮,还藏着一股浓郁的感情。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墨瑛,然后打水,把这哥儿泡进去,可事实上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墨瑛趁着他怔神的功夫,又往江淮生身上贴了几分,可再多的,他就不行了。
片刻的肌肤相贴压根缓解不了什么,腹中犹如置火炉,墨瑛忍不住就叫了声江淮生的名字,“阿淮……”
江淮生眸色渐深,闪过一丝惊疑,很快镇定下来,他搭在墨瑛后腰上的手掌动了动,恍如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而墨瑛只感觉到支撑着自己的手掌用力将他按进了江淮生的怀里,他眉梢都没忍住带上了点喜意。
哪怕是重来一世,江淮生也没抵抗住他。
不过这一回他不会再去插手墨家的事情了,至于他父亲那里,就此断了情分便是。
红烛烧了一夜,及至破晓,屋里的低泣声才稍稍停歇。
江淮生摸了摸墨瑛的鬓角,脸上带出一丝笑意,他披了件外衫,便下床去了。
天色微亮,这时间,三河村已经有不少人荷锄下地了,鸡鸣狗吠之声此起彼伏着。
江淮生深吸了几口气,才往井边走去。
江家这院子大概是原主最后的根了,东西都变卖的差不多,院子的地契却仍是放在江父江母的屋里,而他自己则是住进了偏房,鲜少踏进旧屋。
近百平米的大院子,井在西北角,离井不远,便是自家划出来的菜地,只是许久无人打理,已经是杂草遍布。
昨夜刚来,便被诸多的信息冲击着,自然没功夫打量,不过现在也不是看这些的时候。
江淮生匆匆扫了眼,打了桶水,拎进厨房烧水去了。
打火石碰撞,擦起火星之后便丢进了干草之中,待火势起来,江淮生又丢了柴进去,这些对他来说都不费什么事情,麻烦的是原主家中当真是空空如也。
昨夜宴客的东西都被人给打包带走了,借来的桌子也都被搬回去,厨房里的东西也几乎被扫荡干净。
江淮生叹了口气,如此穷困潦倒的时候,正该先立业,他怎么就被那哥儿一句话给勾引了。
他试过水温,端着铜盆进房门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是很快关上了门,拿着方巾去给墨瑛擦身子。
墨瑛的眼角微红,嘴唇干,此刻正酣睡着,落在江淮生眼里却更显勾人。
他轻咳一声,轻手轻脚地继续清理着自己的东西,这里虽说有汉子,哥儿,女子三种性别,可在他看来哥儿同汉子也没有什么差别。
或许是能生孩子?
江淮生的目光落在墨瑛平坦的小腹上,摇头失笑,孩子于他而言,有没有都行,还是待日后看墨瑛的意思吧。
既然他们已经入过洞房,以后墨瑛便是自己的夫郎了。
他这决定下得匆忙,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昨夜墨瑛叫出来的那两个字。
墨瑛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喜袍,正是昏迷着,原主只当是睡着了,江淮生可不认为,哪怕是个小倌,嫁给傻子也必然是有隐情的,尤其是以墨瑛这出挑的皮囊。
再来将墨瑛送过来的人也有些古怪。
原主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墨瑛,自然不会有墨瑛对原主情根深种的事情。
而“阿淮”,绝非是墨瑛心血来潮开口叫的,像他这名字,更多的人都是只叫后二字,或者阿生,原主在时,亦是。
取中间字,是他自己习惯的叫法。
江淮生又给墨瑛擦了脸,才端起脸盆往外走去。
穿越这种事情都能被他遇上,那更奇怪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墨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太阳透过窗照了进来,屋子里十分明亮。
他动了动身子,酸疼得厉害,忍不住想要跟自己记忆之中那次对比,却只得出一个结论,至少这回不必忍着难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