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顺年向老爷子看去:“爸你听听这个孽障说的什么话,你还要宠他到什么地步!”
文玉泪流满面的看着沈意,虽然她心里总觉得这个儿子配不上她,可当沈意说出不认她的时候,她反倒是觉得委屈。
痛心疾的松开沈顺年,抓住沈意的手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孩子被调包是我们愿意的吗,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知道我怀你的时候遭了多少罪,你怎么可以不要妈妈。
让你来爷爷这里,不也是因为你不听话,嫉妒心太重,甚至伤害浓浓,你如果是个好孩子,乖一点,我们又怎么会这么做。”
沈意眉头压低,看着向他哭诉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松开他!”
岑默突然开口,拽开文玉的手,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沈意身前,他的眼中饱含热泪,但是他没有哭,他要做沈意坚强的后盾。
“你只想着你自己,你有想过他那十年是怎么过的吗,在沈浓锦衣玉食的时候,在你疼爱沈浓的时候,他在流浪,他在饿肚子,他在被野狗追咬,他连活着都难,你有关心过吗?你有想到这些去心疼他吗?”
他越说越愤怒激动,上前一步,逼的文玉摇晃着向后退去。
“你们说他伤害沈浓,有证据吗?人证物证?”
他看向沈顺年:“没有是吗?一切都仅凭沈浓的一张嘴是吗?所以你们就相信沈浓,你们听过沈意的解释吗?你们给他解释过的机会吗?你们对他有一点点相信吗?”
面对岑默一连串的问题,文玉和沈顺年俩人哑口无言。
但沈顺年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岑默教训:“我们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一个……”
“杀人犯。”岑默截了他的话头,让沈顺年一时怔住。
“没错我是,你们也是。”
“你胡说什么!”
岑默看向反驳他的文玉:“你们杀死了一个小孩对父母的幻想与期待,你们杀死了一个小孩的童年,让他要用余生来治愈自己,你们亲手杀死了本该属于沈意的父母。”
他举起和沈意牵着的手:“我们会在一起,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你们的意见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谁敢伤害沈意,我就敢——”
黑漆漆的眸子从俩人身上扫过,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懂了他的意思。
这是威胁,好不隐藏的威胁。
沈意含着泪笑了,他的眼泪是因为岑默,他的笑容也是因为岑默,和沈顺年两人无关,他只丢给了两人一句话:“别再来纠缠我们。”
沈顺年气的目眦欲裂:“好,你们厉害,你们能耐。”
拽着失神的文玉就走了,甚至都忘记了和老爷子说句话。
他们两个走后,沈意和岑默默契的面向老爷子,鞠躬认错,吕姨在门口那提心吊胆的张望着。
沈意:“爷爷,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和他们和平共处了,让您失望了。”
岑默的头低的更低:“对不起。”
老爷子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好几岁,看着眼前这俩乖巧的孩子,很难想到他俩刚才那副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们没错,错的是我,是我没教育好我的儿子,又让他娶了一个不好的媳妇。”
沈意两人抬起头,心疼的看着这个老人家,笑了下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爷爷教育出我这样一个好孙子,我又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这不都是爷爷的功劳。”
说着向岑默使了个眼色。
岑默明白他是让自己哄爷爷一下,但是怎么哄,他可不会哄人,急的直抓裤腿,就听他突然来了一句:“爷爷,我会孝敬您的!”
他这一声非常大声。
不止沙上的爷孙俩怔住了,就连吕姨都吓的一激灵。
爷孙俩盯着他看了看,一齐笑出了声。
沈意起身抱住岑默,岑默慌乱的瞥了老爷子一眼,小声道:“别闹。”
沈意不仅没听他的,还在他脸上嘬了一口:“乖乖,你太可爱了。”
其实他现在有好多好多话想和岑默说,但是不能在生这种情况后,立刻留下老爷子一个人。
吕姨抹了抹眼泪,热情洋溢的去喊他们:“开饭啦——”
吃饭的时候吕姨努力找话题,和岑默谈这个饭菜的事,沈意也不住搭腔,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
他看岑默吃了一碗饭就准备落筷子了,当即拿起他的饭碗去给他盛饭。
岑默拦住他:“我、我吃饱了。”
沈意点头:“吃了个半饱吧,还不好意思,咱们以后可是要经常回来吃饭的,你还打算顿顿都饿肚子,没事,放开了吃,不然这一桌子菜剩了吕姨也难过。”
在他的劝说下,岑默这才继续吃。
老爷子和吕姨互相看了看,虽然惊讶他的饭量,但是看他吃的多,作为长辈就是高兴。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
俩人又陪老爷子坐了会儿才回去,回去的路上沈意总是一下下瞥着岑默,好不容易到了家,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撑到了进门的那一刻,一把抱住了岑默。
“乖乖,今天的事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去,让你受委屈了。”
岑默摸着他的头:“我不委屈,我不在意他们,他们伤害不到我,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