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动手了吗?”
“可以、可以了。”
教官看见闻海上场,回过头对周围的人说:“红队往后的人可以不用打了,要不你们内部自己pk吧。”
一圈人一半盯着他,一半盯着闻海。
教官又道:“你们能不能提前放假估计就看他了,要不谁先去给他买瓶饮料讨好一下。”
有人问了句:“他什么来头?看着有点眼熟。”
旁边的人回道:“市局刑侦队的,去年年初刚升副队,听说家里挺有背景的。”
“挺有背景?”教官自言自语地把这四个字咬了遍,嗤笑一声,“他倒是宁愿没这背景。”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场上已经被闻海打下去三组了,他把手里的塑料警棍一抛,转过身对教官说:“我打不动了,能弃权吗?”
教官“啧”了一声,“你晚上没吃饭?”
闻海回答得理直气壮:“你问问他们,那食堂的饭能吃吗?”
不用听清周围的怨声载道,教官自己也已经深有体会,思忖片刻后看了眼表,对一群人说:“这样,还有人想和他们俩其中一个单挑的吗?没有就跳过七组,继续擂台。”
大家都能看出来七组镇着闻海这个全程一打二的杀神,纷纷表示他们甘拜下风,此妖物就交给教官您亲手解决了。
教官:“那你们继续,闻海,你休息一会儿,咱俩打。”
闻海:“……啥?”
教官瞪眼:“怎么了?你不想提前回去?”
这个彩头诱惑太大了,闻海权衡后点点头,“那不休息了,直接来吧,打完今晚能提前结束吗?”
“……”
在众人默契的静默中,教官笑骂:“你他妈怎么还这么不要脸?”
“脸这种东西,少要点不容易吃亏。”闻海看着扔了一地训练用的塑料武器,“只能徒手还是自由持械?”
“能抓住什么就是什么。”教官拾起一根警棍,“先说好,点到为止,你要再敢把我鼻血打出来明天他们就地解散,你一人加训。”
闻海被这光明正大的官僚作风震惊了:“……你要不要脸了?”
教官原封不动地回敬:“少要点,不吃亏。”
“……”
哪怕围观的学生们被明令禁止“不要出声”,也仍旧难掩兴奋,压低声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那个刚刚一直在场上此时要和教官单挑的男人是何方神圣,柏云旗目不转睛地盯着准备上场的闻海,紧张得后背麻还出了层薄汗,风一吹,激得他一哆嗦。
闻海和教官这场比试起初还带着玩票性质,刚开始两人还有意配合,展示了几个标准的进攻和格挡动作,十招过后就完全没了任何“表演”、“训练”的意思。从教官一个擦着闻海鼻梁而过的侧踢后,两人拳拳到肉,每脚都是奔着对方命门去的,不说旁观的学生看得心惊胆战,连那些警员也是瞠目结舌——这已然过了“日常抓捕需要”的水准,招招都是夺人命的杀招。
闻海侧身躲过教官的一记勾拳,反手顶着他的胳膊肘,膝盖在两腿中间一别,顺着力道抬手一掀,把对方连同自己一起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塑胶地面上,用小臂格挡了几下肘击后,翻身而起,一把塑料匕从他腰侧划过,沾着石灰的刀刃在他深色的作训服上划出一道白印。
围观学生因为他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一摔出声心疼的惊呼,在教官亮出匕后更是惊叫一片,有胆小的女生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观察着战况。
虽然抢到了趁手的武器,教官也没占什么便宜,他虽然下手狠,但始终要顾虑自己的安全,而闻海一旦真动起手完全就是亡命徒的风格——不求自保,只求同归于尽。在闻海也拾起了一根警棍后,他原本以为两人至少暂时不会再生直接的肢体接触,没想到闻海那疯子直接朝自己撞了过来,在他下意识出刀即将刺入他胸口那一刻抬手抓住刀刃往旁边一推,刀尖蹭着闻海的颈侧被拽到旁边,那人另一只手猛然出棍抽上了他的颈部,依旧抓着刀的那只手趁他被击中后退时松了手,紧接着侧身上前,化拳为掌在他手肘麻筋处一劈,挥棍把还没落地的匕打到了别处。
“你他妈不要命了?!”就算这些都伤不了人,教官还是被他这个动作吓得呼吸一窒,“万一我手里拿的真家伙怎么办?!”
闻海耸肩:“那我手里也该是真家伙,这会儿你颈动脉已经暂时断流,失去意识了。”
教官无言以对,他们两人打得太过火了,好几招都是杀意外露奔着对方太阳穴还有咽喉去的,明显已经过了教学范围,揉了揉还在麻的手臂,宣布道:“行了,我认输成了吧,明儿你们提前放假。”
一众警员还沉浸在打斗中没有回过味,只有陈晓晓鼓了几下掌,欢呼道:“蚊子最棒!”
闻海矜持地点头致谢:“客气。”
陈晓晓凑近他低声说:“你弟可全程盯着你看,我看小孩被你吓得不轻,记得去哄哄。”她说完挤眉弄眼地看着闻海,笑嘻嘻地和另外几个女警一起走了。
闻海:“……”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教官才唉声叹气地说:“你这不要命的打法怎么还跟在缉毒局一样,平常没惹上麻烦吗?”
“又不是每天都有杀人还有涉黑的案子,盗窃团伙和强|奸犯通常都很配合我的抓捕。”闻海语气知足,“我这点身手也就在打黄扫非行动中做了点微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