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哦哦,那好。”郁为家站起来一点握住医生的手,&1dquo;谢谢同志,那我就明天来,麻烦同志了。”
&1dquo;应该的。”
离开医院,郁为家径自叹了口气,&1dquo;九十啊&he11ip;&he11ip;”
郁一佛看眼她爸,说道:&1dquo;爸,之前不是说了么,把家里那十五斤大米换了就够了,你别担心钱。”
她之前想着家里的钱不够,就说把十几斤细粮拿去换钱,现在细粮价高,一斤能换一块五毛多钱,一百块钱凑凑就够了,但她爸不舍得换粮,一定要来医院亲自问过手术费再决定。
现在的情况,还是要换粮。
还好手术费先不用一次□□齐,郁一佛之后还有时间去换。
郁为家没再叹气了,只是脸上还是有些愧疚的神色,因为他女儿没能上学,现在还要因为他吃不饱饭,他心里实在觉得对不起两个孩子。
如果腿治不好的话,他也实在不想拖累自己的孩子了,还不如去陪梁萍。
这一刻郁为家对要治好腿产生了强烈的**,那是一种父亲的责任化成的力量。
&1dquo;等腿治好了,爸挣钱给你们买肉吃。”
郁一佛左手牵着的郁冬华望着一边的粮食站,那里的肉摊上摆着许多猪肉。
两人听见她们爸的这句话都笑了笑。
郁冬华舔着嘴唇说:&1dquo;好,爸快点治好腿!”
郁一佛也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郁为家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感觉眼睛里有点水汽,他想要是梁萍在就好了&he11ip;&he11ip;但最终也只是眨眨眼睛露出了朴实的笑容。
他一定能把两个孩子养好的。
回到家,郁一佛就把家里仅有的十五斤大米单独放了起来。
晚上她跟郁冬华说:&1dquo;冬华,我们要帮爸爸治病,咱们以后每天少吃一点粮食好不好?”
郁冬华懵懵懂懂的,她隐约知道一点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反正是为了给爸爸治病,便毫不犹豫地点头,&1dquo;好,姐,我以后少吃一点。”
郁一佛摸摸她的头,现在的郁冬华已经比在老郁家的时候气色红润了一点,但仍然很瘦,她也希望能让她吃胖一点,但没有条件,现在跟她说这些也是怕她如果不小心在她爸面前说吃不饱她爸又觉得愧疚。
&1dquo;你不用故意少吃,到时候姐带你去挖野菜不准说累就行了。”
郁冬华抓着她姐的手嘻嘻笑,&1dquo;嗯,不说累。”
&1dquo;乖,睡觉吧。”
第二天郁为家跟队长先请了八天假,反正他也不属于青壮劳动力,请长假不难。
郁一佛又陪着她爸去了一趟县医院,这回就没有让郁冬华跟了,她帮着她爸跑前跑后地办理各种手续,从上午跑到下午,终于将各个事情都确定好。
手术时间在从今天往后数的第三天,也不需要等待很长时间,但郁一佛是没法待在这里一直陪着她爸到做手术的,家里还有郁冬华在等这她呢。
她把剩下的钱票留了一大半给她爸,毕竟她爸在医院也要吃饭的,然后跟她爸说好他做手术那天她带冬华来医院找他。
虽然郁为家一直说不用,郁一佛也不会真的认为他做完手术不需要照顾。
来是肯定要来的。
郁一佛回家就开始数着几天后的集市时间,她要抓紧时间把剩余手术费换回来,不然到时候可出不了院啊。
郁一佛带郁冬华去医院那天把家里的门窗都锁了起来,也和几个相熟的邻居大娘说了一声,她怕今天赶不回来,跟大娘们说一声也免得人家看见他们晚上没回家担心。
自然的,几户邻居家里也都知道了郁家老二要动手术治腿的事情,对着郁一佛姐妹俩都是说让她们安心的,说她们爸的腿一定能治好。
郁一佛带着大娘们的祝福去了医院。
实际上她和郁冬华到医院的时候她爸已经进了手术室了,乡下离县城远,到这来也需要一定时间,医院可没有时间等她们家属。
还好,手术结束后郁一佛和郁冬华第一眼看到了。
郁为家没有全身麻醉,出来时人是清醒的,看见手术室外等着他的两个女儿还僵硬地安慰她们。
&1dquo;没啥感觉,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我都没觉得咋疼。”
医生带着笑容说:&1dquo;手术很成功。”
自郁一佛有了记忆以来心中就有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郁为家刚出手术室时说腿不疼,可过了几个小时麻醉的效果过去了,他就没法再流着冷汗说不疼了。
郁一佛和郁冬华这一晚果然没有来得及回去,她们准备在这小小的病房凑合一晚上。
虽然病床是单人床,但个子小小的郁冬华蹭个床边也是可以的,郁一佛趴在桌上也能对付一晚上。
但郁为家看的又开始愧疚了,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还不忘把自己存了好几天的黄豆拿出来。
黄豆是医院给病人的营养品,也不多,只有二两,郁为家都没舍得吃,原本准备省着带回家,现在倒是刚好能给两个孩子吃。
郁一佛拿着黄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还有点感动,怎么说也是她爸么。
就在这一家三口就着食堂给加工的黄豆吃晚饭的时候,红河村里的郁家人也知道郁为家做手术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