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莹再怎么能折腾,也不过仗着严柏给她撑腰罢了,说到底,是严柏给了她不该有的期望,私下许了她平妻之位,可放眼整个大晋朝,哪个王府里出过平妻的先例?这个要求一提出来,太妃头一个不答应。
原故事里就算严柏态度再强硬,也拗不过太妃和长宁侯府的双重施压,最后也只能让柳梦莹以如夫人的身份入郡王府。其实一个小小如夫人,夫君再如何宠爱也越不过名正言顺的郡王妃,可惜原主看不清这一点,只执着于与她争夺男人的宠爱,最后反而让严柏越厌弃,直至两人夫妻情义断绝,原主郁郁而终。柳梦莹反倒是生了好几个儿子,最终笑到最后。
如今乔曼来了,要是换个方式,以宽容大度的当家主母身份暗暗拿捏柳梦莹也不是不行,只是费时费力还要搭上自己,不划算。
乔曼轻摇团扇,望着窗外出神,郡王府再好,哪及外面的海阔天空?
日头渐西,丰盛的家宴已经备好,郡王府的人终于等来郡王的身影。
高大的男人身披甲胄,眉宇间隐有飒飒锐意,他进得正厅,直直在太妃面前跪下:&1dquo;母亲,儿子回来了。”
第39章侯门嫡女o2
太妃眼中闪烁着泪花,神情动容,她走上前将严柏扶起:&1dquo;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严婉也走上前去:&1dquo;弟弟许久不见,似又瘦了不少,想来战场苦寒,此次终于得胜回朝,必得好好补补,也免得母亲和我为你担心。”
严柏点头:&1dquo;多谢长姐挂怀。”
乔曼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原本坐在椅子上懒得挪动,可这两人都上前了她也不好独坐着,只好也跟着凑上去,&1dquo;夫君征战辛苦,沙场刀枪无眼,夫君可有受伤?”
严柏这才注意到她,当初拜堂礼未成,他还没与她见上一面,此次头一回相见,严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便是他那位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乔曼气度高华姿容无双,严柏看了也略有晃神,定了定才道:&1dquo;无事,夫人不必担忧。”
乔曼笑了笑,便不说话了,严柏又看了眼周围,没见柳梦莹的身影,微微皱眉,此时太妃让下人摆席,严柏便暂时压下疑虑,随母亲就坐。
几人一起用晚膳,太妃有心嘘寒问暖,但碍着食不言的规矩,也只是让人多给严柏添菜而已。
食毕,几人重坐下,严婉有心和弟弟多说几句,却忽然接到了永昌侯府中的消息,似乎有什么要紧事,她没办法,急匆匆地回去了,太妃细细问过严柏在外的衣食住行所见所闻,听得战场上的险情时落了好几回泪。
乔曼始终静静待在一旁,并不问,只陪着太妃做表情,太妃一心系在严柏身上,无心留意她,严柏应付母亲的关切时心里还惦记着柳梦莹,两人都没察觉乔曼的异样,乔曼倒落个清净。
太妃问得差不多,顿了顿缓缓情绪,严柏觉得正是时候,开口问道:&1dquo;母亲,不知梦莹她&he11ip;&he11ip;”
话刚出口,太妃便变了脸色,握着严柏的手也收了回来,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转过头去对乔曼道:&1dquo;差点忘了,你们小夫妻成婚一年多,今日才算是第一次相见,该让你们好好说说话才是。”
说着,太妃拉过乔曼的手与严柏交握,用充满深意的眼神看着严柏:&1dquo;柏儿,乔氏入我王府以来,服侍姑婆主持中馈无不精心,你婚当天便奉旨出征,直到今日才回来,乔氏也从无半句怨言,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合该好好待她才是。”
太妃话里话外处处为乔曼撑腰,并不是因为她转了性,真就因为乔曼王府打理得好而喜欢她,只是想警告严柏,这才是他的妻子,能名正言顺和他一起出现在人前的人,外面的野花再鲜,也得顾及正妻的体面,乔曼也知道这一点,配合着低下头,做出一副温恭柔顺的姿态。
严柏何尝不懂母亲的意思,婚便出征,一年多才会,他对妻子自然也有愧,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他便暂时摁下话头,顺着母亲的意思道:&1dquo;是,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又转头看向乔曼:&1dquo;夫人,你辛苦了。”
乔曼配合着在太妃面前演了一出夫妻和睦的戏码,又说了几句,太妃便让两人回去了,严柏和乔曼一起回了乔曼的院子,两人一路无话,进了正厅,严柏挥退下人,犹豫着问道:&1dquo;夫人,梦莹她&he11ip;&he11ip;现在何处?”
乔曼似是没察觉到他过于亲昵的称呼一般,神色自若道:&1dquo;母亲把我叫去见柳姑娘时,说柳姑娘曾救过夫君的命,是我们王府的大恩人,我对她自然也是万分感激,绝不怠慢,便让人收拾了宜兰院让柳姑娘住,那儿布置的最是雅致,离花园也近,柳姑娘也很是喜欢,怕下人伺候得不精心,我还遣了我身边的大丫鬟含芳过去伺候,夫君尽可放心。”
顿了顿,乔曼想到什么似的,又说:&1dquo;其实晚膳的时候我也提过,是不是要请柳姑娘一同来用,但母亲说这是家宴,怕柳姑娘觉得不自在,我便让下人给柳姑娘另置了席面,待过两天,再置一席,好好谢过柳姑娘。”
严柏眉心微皱:&1dquo;母亲,是这么同你介绍梦莹的?”
乔曼点头:&1dquo;是啊,母亲说柳姑娘是阳县县丞之女,父亲殉城,家中已无亲人依靠,又救了夫君的命,夫君便将她带回京城以报恩情,难道,不是这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