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个时候,换个际遇,她还真不介意和小少年来一段。于是阿婵面对姬阳焱显得很矜持。
但姬阳焱单纯炽热的少年心性,每天只要看到阿婵,和她说说话,他费心收集来的东西能博她一笑,他就已经感到心口满胀胀、甜丝丝的,成天乐此不疲地往阿婵这跑。
这一天,姬阳焱又来找她。
进了小院,喊了好几声也没听到她回应。他找了一圈,才在院里一棵树的粗壮枝桠上找到趴在上头的白猫。
&1dquo;阿婵!”姬阳焱小跑到树荫下,眼睛亮晶晶地抬着头,&1dquo;原来你躲在这,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声啊?”
白猫歪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舔爪子洗脸。
姬阳焱觉得有点奇怪,她虽然是猫妖,但行为举止平时更像人,还从未见过她像猫一样洗脸。而且白猫刚刚看他的目光,他怎么想怎么觉得陌生,不似她平时的灵动有神采。
但白猫脖子上系着红缎金铃,应该不会错才是啊&he11ip;&he11ip;
姬阳焱又跟她说了些话,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犹疑不定,抬手缓缓伸向树桠上的白猫。
白猫淡定看了他放在自己脑门前头的手一眼,似乎十分习以为常嗲声&1dquo;喵”了一下,地用头去蹭他的手。
姬阳焱顿时大惊失色,&1dquo;不对,竟然没打我!你不是阿婵!!”
他找来负责守卫和洒扫宫人询问情况无果,立刻派人去查。
姬阳焱想到了梦萦香,可他给阿婵的梦萦香在小院里没有找到;去问凝慧要她那一块,却被告知已经用掉了。
&1dquo;禀殿下,从殿下昨日离开到今日现灵猫失踪,进过这院落的除了两个洒扫的宫人,就只有御猫司的人曾带着东西来过。他们来的时候搬着个箱子,走的时候也带着箱子。”
&1dquo;继续追查!一定要把灵猫找到!”
&1dquo;是!”
另一头,释昙赶了将近两天的路程到了钦天司给出的地点,却现不过是寻常小妖,根本没有对方说的那样难以对付。
可随行的钦天司的人却闪烁其词,解释牵强,令释昙疑心。
再想想来的路上他们似乎并不像说的那样十万火急,而现在他想要回去,却被找借口拖延行程&he11ip;&he11ip;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把他调开。
费了这番周折把他支开,能为了什么呢?释昙实在没想到自己有什么能让对方图谋的,但心里还是有什么隐隐不安。
他不顾对方的阻挠,甩开钦天司的人径自回京。一路风驰电掣,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就赶回了宫中。
姬阳焱一听闻释昙回来了,就立刻去找他。他又是焦急万分,又是觉得愧对释昙的嘱托,堂堂七尺男儿眼泪都出来了。
释昙面沉如水。他施法感应缚妖索,果然一路寻到了钦天司。
姬阳焱跟在释昙后头跑,险些追不上。
阿婵原本在屋子里呆得好好的,听见守卫通报御猫司的人又来送东西了,并未多想。
这次送东西的人脸孔很陌生,还没等阿婵问出口,便迎面撒来一张网,将她牢牢困在网中。
她抬爪带上妖力就抓上去,却犹如蚍蜉撼树,没在上头留下任何痕迹。
阿婵心道不秒,刚刚张嘴欲呼救,便觉浑身一阵刺痛,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意识。
她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周围阴森简陋,似乎是一间囚室,地面上还绘着她看不懂的阵法,阿婵能嗅到这里遗留的驳杂妖气和血腥气。她妖力被封住,甚至使不出力气来。
上坐着个衣着华贵、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的女子。
那女子憎恶地看着她,眼中带着浓重的恶意,视线仿佛淬了毒,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1dquo;公主殿下,已经布置好了。”
&1dquo;让她变成人形。”
旁边的男人闻言用鞭子狠狠抽了阿婵一下,&1dquo;听到没有!变成人身!”
阿婵往旁边躲闪,可拿鞭子却像蛇一样灵活地转了个弯,追着她一鞭子落在她的身上,刹那间她从一侧肩头到整个后背,被鞭子甩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鞭子上带着倒刺,刮下她一些皮肉,瞬间血色就染红了伤口周围的皮毛。
阿婵惨叫一声摔在地上,疼得直哆嗦。自从诞生起,她还没从遭过这种罪。
知道跑不了,她忍着痛,乖乖化了人形。
地上的女子黛眉蹙起,美目含泪,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她紧咬着嘴唇疼得瑟瑟抖,身上白衣染血显得更加柔弱凄惨。
执鞭的男人还欲挥下去的鞭子,便停在了半空中,竟是下不了手去了。
凝慧在梦萦香的影像中见过阿婵,知晓她的容色出众。如今近距离亲眼见到了,竟是比影像中看到的更加容光逼人,甚至让她难以抑制地在她面前产生了几分自卑的心思。
她妒火中烧,见国师一副被她迷了心窍的样子,愈加恼恨,起身要去夺他的鞭子,想亲手把她鞭挞到体无完肤。
国师下意识一躲,随即尴尬掩饰道:&1dquo;公主&he11ip;&he11ip;这法器凶险,当心伤到您。”
阿婵疼痛难忍,抽着冷气颤声问道:&1dquo;我不知&he11ip;&he11ip;与你们有何深仇大恨?我从未见过你们。”
凝慧哼笑一声,&1dquo;可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