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为什么?”江钰动了动,手上的锁链碰撞声再次响起,他似乎非常激动,“我知道你心底里还是怪我,这些年里我一直都有反思。是,我承认,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你被那东西缠上,危及到性命却还是不愿伤及无辜,我不应该擅自替你做抉择,可是当时我……”
“当时我看到你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脸色比霜雪还要白的样子,我真的很害怕……”
囹圄之中幻境逼仄,压得人胸臆难抒。
江钰却还是把内心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抒了出来。
“我害怕你会像我娘一样,离我而去,再也找不回来。”
这种话倘若被以往的容卿听到,他可能会回嘴过去,痛斥江钰的所作所为,责怪他不仅斩断自己的灵脉,也害了无数无辜的魔族稚儿。
可是这些年来,他已经想透彻了。
说江钰害了那么多人?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甚至比他更恶劣。
将一个满身傲骨的剑尊从巅峰拽下拖入泥潭,不就是他应该有的惩罚吗?
“算了,都过去了。”莫书浅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你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江钰:“我想你原谅我。”
莫书浅:“我说过了,我不怪你。”
“但你还是不想见我……”
“不怪你和不想见你是两码事。”
“……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
江钰说一句,莫书浅怼一句,要不是被身后的魔尊单手揽着挣脱不开,不说话又太尴尬,他早就不跟这人废话溜之大吉了。
江钰固执的几乎有些不可理喻,嘴里重复不止:“我可以把我的灵脉换给你,我能接回你的灵脉。”
容是再好的耐心也被这句话给磨灭了,莫书浅不胜其烦,愠怒道:“你还有完没有了?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可我……”
江钰刚开口,莫书浅就打断道:“你真以为我对你斩我灵脉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吗?你以为我灵脉断了什么事都做不了,就会自暴自弃吗?”
“那我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跟以前的生活相比不知道自在多少。你说你要帮我接回灵脉?那请问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做呢?我不觉得你这是在帮我,相反,像是在施舍我怜悯我一样。”
他越说越气,抬了抬手臂,觉魔尊还揽着自己,当下就找到泄口,给了他一肘击。
魔尊:“……”
莫书浅拿出清霜剑,往面前一丢,剑鞘摔在冰凉的地面而出响声:“这剑是之前从你那里抢过来的,如今我也不要了,还给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