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弥衣,听解释,根本不知道大贺——花开院大贺这家伙是想给弟弟报仇,要是知道打着为家族好的幌子满足私利,肯定不会答应的!”
“也是!”
“等一下,弥衣不能全信的,也许这是见事情瞒不下了想拖们下水,污蔑们也说不定……”
见平常无比团结的长老院顷刻间便成了一盘散沙,为了把自己摘干净恨不得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一个死人头上,弥衣只觉得悲哀,曾经那个一心只为家族繁盛的长老院什么时候腐朽成这种样子了?
她没说话,有人以为有空子可以钻,连忙谄媚道:“弥衣,知道想当家主,这样,只要把视频销毁了,们这些叔叔伯伯就联名推荐继任二十八代怎么样?”
旁边的长老明显不同意这个提议,被胳膊肘撞了一下以示警告后,也不得不承认当下的处境不允许们讲价还价,只好咬咬牙附和:“可以,只要不把视频送出,无论什么条件们都能接受。”
谋害家主只有死路一条,曝光出说不定连血亲都会受到牵连,当初们不怕是因为有花开院大贺顶着,如今人死了,必须以自保为上。
在场的人没一个不震惊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回过了头——出声音的是部手机,而它现在正在弥衣手中。
屏幕上播放着花开院大贺自爆阴谋的画面,上方就是弥衣的脸,她一瞬不瞬地瞪着这边,浅金色的双目中似有怒意闪动。
“不知道的话告诉们,花开院大贺企图杀人灭口,捅伤了们的长老大人,现在已经死了,尸体就放在长老房间里。”
她吐字清晰,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参与下蛊行动的人的名字全都说了,一个不差。”
闻言,弥衣关掉了视频,长老们纷纷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不过这份欣喜刚维持两秒,就听见身后传一声闷响,有人回过头瞧了瞧,当即出一声喊叫。
“大贺?!!”
花开院大贺的尸体被丢到地上,脸上还是那副死不瞑目的表情,额头上的血窟窿更是吓人。
长老们不敢靠近,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而把尸体丢过的泷夜叉姬则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一手叉腰,一手倒拿着薙刀。
这是一个光出现在视野里就能让人感到恐惧的存在,们的后背不禁流下了冷汗。
“弥衣,到底什么意思!”长老慌得连嗓音都变了调,“把所有人召集到这儿,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们活着出?!”
弥衣也不回答,直接从会议桌旁往这边,老人想抓住她当人质威胁泷夜叉姬,结果刚伸出手胳膊就不见了,切口血流如注,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痛嚎。
泷夜叉姬挥了一下薙刀,甩掉上面的血水,眼神中充满警告意味:“还有谁想动手?”
不少人试图拿纸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不行……完全没有胜算……
弥衣毫无阻碍地穿过人群到泷夜叉姬身边,拉开障子,一脚踏上了廊。
话音落下,障子合拢,弥衣遥望着冰凉的月色,身后的障子纸不断地被溅上血红,渐渐的连原本的颜色都不清了。
一开始还有人在奋起反抗,可惜连式神都还没得及召唤出便没了气息,最后回响在耳边的都变成了求饶声,高高在上跌落成绝对的卑微,弥衣心里就在想,当初爷爷被下蛊虫,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感受着虫子啃食自己内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绝望?
她思考了很多,现实却只过了不到十秒,这还不算上泷夜叉姬从屋里出的时间。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术法,脸上和衣服上的血迹都缓缓消失了,回到弥衣身边时又变成了那种不染尘埃的模样。
“交给了,五月。”
冷漠的命令,不留半点情面。
泷夜叉姬的心情却是十分不错,两人背对着,即便不把话挑明也能明白对方话里的深意:“会连的那份一起算上。”
“都处理干净了。”泷夜叉姬站在一旁,不慌不忙地问道,“打算怎么跟其族人交代?”
“担心吗?”
“没什么好担心的,根本不在意这个。”
“是的性格。”
目标达成,弥衣也稍稍回到了平时的样子:“会把视频曝光出,让每一个族人都知道长老院犯下的罪行,然后……”
摘除掉爷爷体内的蛊虫,用桃晶复活。
次日,奴良组和咒术师都离开了这里,弥衣召集宗家还有各个分家的重要成员在会议室集合,将视频用投影仪播放了出,视频没有处理过的痕迹,只是涉及到桃晶的后半段被剪掉了,长者也带着刀伤作证,算是坐实了长老院犯下的罪行。
惊疑、愤怒、难以置信,不同的情绪出现在不同之人的脸上,到最后都化为了对长老院的唾弃和咒骂。
所以当弥衣说出们已经被自己处决了时候也没有人出指责她,毕竟情况危急,不杀花开院大贺的话长者和二十七代就会死,就算们的至亲觉得这个做法太残忍也不敢提出抗议。
秋房:“真没想到昨天晚上居然生了这么多事……”
积攒了近一个月的疲惫,大家都睡得很死,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这也难怪,救治长者时虽然手忙脚乱的,但大多都是在房间附近跑跑,不会影响到其人的睡眠,处决长老院的时候范围更是有限,泷夜叉姬下手又快,也没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