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灿。”黄盈只看她。
她下巴朝唐微微一抬:“她说的你没听到吗。”
本来她对黄盈很有好感,但自从照片事件后,那点好感全没了。
现在更烦。
擦肩而过的时候,黄盈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声:“你别逼我。”
她回头看了眼,但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治病是医生的事。
唐微微这节课上的兢兢战战,生怕无语花过来拿起她的画,然后在全班堂而皇之地批得一文不值。
这是无语花能干出来的事。
好的不灵坏的灵,她们画画,吴玉华手背后面到处转着走,走到唐微微后面停下来。
唐微微看到了画架上投来的一片人形阴影,阴影越来越大,吴玉华伸出一只手马上就要敲她的画架。
靠。
生死一线。
“老师。”虞灿出声。
吴玉华看向她,眉头皱得死紧,不耐:“怎么了。”
她硬着头皮说:“我这里上色拿不准,你能帮我看看吗?”
吴玉华背着手过去了。
唐微微差点喜极而泣。
吴玉华背着手噼里啪啦说了整整一节课,从上色扩展到了人生哲理。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所以必须讲究平衡,平衡就是自然,自然的不一定是好的,但好的一定是自然的……”
“别问我上什么色,自己的作品只有自己知道。”
虞灿:“……”
乍一听是废话,略微一想好像又有点道理。
仔细想想还是废话。
四点零五分下课。
遥城大学建校历史悠久,图书馆区域全是仿古建筑,红桌木椅,古色古香。
窗外云蒸霞蔚,天边拖开一条长长的红茫线条,了无止境。
赵翊预约了双人桌,两人对面而坐。
她做英语听力,他看自由贸易论。
她英语试部分很拿手,听力部分不怎么行,皱着眉头做完一套题,自我校正完现错了9道。
什么鬼,一共才25道。
想到赵翊在对面,她不动声色盖住题面。
书斜斜靠着桌沿,他单手一页页缓慢地翻动,初秋的霞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
他头短,额面没什么遮挡,干净清爽,长睫下的眼睛聚精会神,目光只落在书页上。
坐在这样的人身边很容易感受到一种关于专注和忍耐的力量。
使躁动和怨心羞愧。
虞灿又做了两套题,她现哪怕是同样的水平,更加专注和心无旁骛能使准确率提高不少。
距离吃饭还剩15分钟。
她考虑要不要再写一套题,寝室群里跳出郭思月的消息:「上次跟你们说的那个男的,他约我看电影,你们说我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