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杨策尧他们说学校里还有点事,让我们先开吃。”
他收拾好了情绪坐下来,漫不经心往幕布扫了一眼,上面播着闻合辑。
【男子为挽回前女友,雇人勾引前女友的现任,谁知雇到的竟是现任本人】
【情侣高上停车为爱鼓掌,被交警逮住,还嘴硬:“我就停了两分钟”,交警补刀:你这也太迅了。】
【小情侣景区吵架,女子吵不过,一气之下用板砖拍晕自己。】
【情人节,两情侣等红绿灯时生争执,车内互殴,从白天打到黑夜。】注[1]
……
虞灿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住笑,目光与他一对,两人都笑出了声。
赵翊偏头看别处,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筷子撒手,环在胸前的手臂随着笑声微震。
“换一个,我换一个。”
情侣餐厅,她怕播出什么奇怪的片段,于是找了个保险的闻看,没想到这么。
她按遥控,半天才从里面找到个相对正经的闻:多年恩爱情侣反目成仇,现场血流成河,原因竟是……
事件当事人是大学好上的,毕业后也恩爱如初,在别人看来感情如漆似胶为人艳羡,可实则男子极度没有安全感,要求女生每天汇报行程,不准跟异性接触说话。
女方多次对此表达过不满。
男子每次的理由都是“我只是太爱你了,我这么爱你,我可以为你去死,为什么你连这点事情都不能满足我原谅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别人了……”
他甚至怕女子离开太久,以自杀为威胁不让她回自己家,让她辞掉工作陪在他身边。
女子终于无法忍受愤然离开,她下楼的那那一秒,男子跳楼当场去世。
半年后女子不堪男子家人长期骚扰及内心折磨也告别人间。
虞灿聚精会神地看完全部,心有戚戚。
这世上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事没有,欢笑和幸福都是短暂,从来没有无条件的付出,每一分好处背后都明码标着价,以爱为名的伤害更是尤其,如同薄膜一样将人包裹,说不出它在哪,但令人窒息。
赵翊早就明白这一点,拿起筷子,“吃饭。”
楼外面有小块露营地,吉他手放起摇滚音乐,电子烟花砰砰砰响得噼里啪啦,彩色光芒映照在天花板上。
虞灿沉浸在闻里,夹起夏暮的招牌菜‘一片真情’,闷闷道:“爱难道是刀子吗?爱人家就希望完全的按照他的意思活,这算什么爱,说是绑架都不够,根本是剥夺别人的人生。”
“擅自付出,擅自决定别人的人生,是自私。”人活一世,是为自己而活,这是生而为人最基本的权利,谁都无法干涉,那怕是号称最爱你的人。
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没有一只鸟不向往蓝天,低头看到脚上的镣铐于是只能在抬头时安慰自己至少主人把它的羽毛打理得真光泽。
颠簸于颓靡虚无的云海,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把他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说出来了。
冥冥之中有另一个人和你的思维有相似之处。
没什么用,明天该去道歉还得道歉,但他听到了这句话,双脚踩到了实处。
虞灿要是男的,早点认识的话,可以当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