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楚颐会这样说?
顾不得去深思楚棹的事情,江扉敛回心神,冷淡的说。
“楚颐,这是我和楚棹之间的事,应该轮不到你来管吧。”
生硬的话语宛如竖了一面墙将楚颐推了出去,而里面的就是江扉和楚棹两个人。
楚颐晚宴时喝了不少酒,现在又因为和江扉亲密接触而心神恍惚,对于他态度的细微变化都格外敏锐。
江扉为什么不厌恶楚棹?难道他想和楚棹私下谈?还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没有戳破?
难道。。。。。江扉和楚棹竟真的是两情相悦?
最后的荒唐猜测让楚颐的胸膛里涌起了一股被愚弄的愤怒,他为江扉白白担心了那么久,结果到头来却根本就是个笑话!
阴冷的怒意掺杂在醺热的烈酒里助长了肆无忌惮的恶意,他的手紧紧扣着江扉的脖颈,那截细白的修长脖颈便犹如雏鸟的脆骨被握在他的掌心里,稍微用力就能折断了。
江扉的呼吸不禁一紧,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撞的楚颐胸膛都为之一震,乌黑的长便拂在了楚颐的脸上,干净的皂角香钻进了他的鼻翼里。
楚颐不自觉凑近了些,埋在他的颈窝处深深嗅着,逾越的动作已经越过了兄弟的界限,同时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从楚颐的心里钻了出来,以无法阻挡的疯狂趋势迅占据了他的内心。
江扉惊的伸手去掰他的手腕,严厉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楚颐!放手!”
这个词不知怎么的触到了楚颐敏感的神经,他的情绪陡然激烈了起来,如同幼稚的孩子固执的扣着他不允许挣脱,还愈加大胆的侧头去吻他的耳垂,显然已经不管不顾了。
江扉拼命挣扎的躲开他,死死扣着他铁钳般的手,几乎都抠出了血印子。
他不敢喊的太大声,怕别人现他们如今的样子会误会,到时候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楚颐的太子身份就是一个容不得丝毫差池的存在,他若是还想平安的活着,就不可能让这种事被任何人知道。
意识到楚颐执着的渴望后,他用力闭了闭眼,轻喘着气低声说。
“楚颐,我的肩膀有伤,你弄疼我了。”
上午和楚棹一起春猎的时候他无意间被野兽抓伤了肩膀,其实那抓伤不深,并不妨碍他继续用箭猎物,只是他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出现在春猎中势必会被其他皇子看不顺眼。
所以与其心惊胆战的怕被别人使绊子,他还不如自己顺势早就退出,落得个清净就好。
现在肩头上的伤用过宫药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还缠着雪白的绷带,他这样说也无非是为了让楚颐放下戒备而已。
果然楚颐听了他的话后就连忙松开了他,紧张又心疼地道歉说。
“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的,你。。。。。”
趁他松懈的刹那间江扉忽然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头也不回的转头冲出了帐篷,飞快反应过来的楚颐本能的就伸手去抓他,指腹却只拂过了江扉飞扬的一角衣袂。
江扉边跑边整理被胡乱扯开的衣服,生怕他追上来,清瘦的身影很快就跑向了莹莹的篝火处,再也没法把他抓回这无人的角落了。
楚颐死死盯着他的目光漫上了抑制不住的浓重戾气,将虚空的掌心一寸寸收拢了。
不远处的帐篷边闪过了一个人影。
在外面冷静下来后楚颐才平定心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他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等候他已久的皇后后,诧异的扬了扬眉便走了进去,神色从容的行礼问。
“母妃,您怎么还没有歇息?”
他刚跪下来行礼便猝然被皇后狠狠扇了一巴掌,长长的指甲在他的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往常皇后是最看重他这张脸的,稍微伤了哪里就心疼的亲自抹药,说他必须在皇上面前维持最好的仪容。
可现在她却毫不留惜的指着楚颐,怒斥声被气的微微颤抖。
“楚颐你这个孽子!怎么能做出这种腌臜事!”
楚颐愣住了,不清楚她知道了什么,所以迟疑一下便跪下来含糊的说。
“儿臣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母妃明示。”
皇后见他还在故意欺瞒着自己,捂着胸口差点被气的昏厥过去,怒极反笑的冷冷说。
“颐儿,江扉就算贬为庶人了也是你的二哥,你向来就格外对他留意,我还当你是处处防备,原来不想你竟然对他是这种心思!”
这句话一出,楚颐就知道自己刚才的事情败露了,他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皇后身旁的心腹锦绣,然后垂下了眼,挺直背脊不卑不亢的说。
“母妃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一听到他承认,皇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铁青着脸又要扇楚颐巴掌,却被身后的锦绣死死拦住了。
锦绣小声提醒说。
“皇后娘娘,这里不比宫里那样墙厚门多,要是被人偷听到了这件事。。。。”
皇后的声音果然静了下去,她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楚颐,竭力压抑着怒气吩咐锦绣去外面看着,等锦绣出去后她才尽量放缓了声音,苦口婆心的劝道。
“颐儿,你若是喜欢男子的话本宫回去就为你寻些貌美的少年送进宫,但你绝不能把心思动在江扉身上!你们是亲兄弟,怎么能做出这种相奸之事?你是要皇上废了你这个太子,要你被全天下唾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