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的安排过后,节目组只留下了每个人的摄影师、负责治疗的随行医生和危险时才会出手的野外生存专家后,剩下的所有人就坐着游艇离开了这座岛。
两间房间里只有一间是嘉宾们的,和农村的双层乡屋差不多,干净但简陋。
嘉宾们都对这次经历充满了兴,连这样的房屋也不常见,于是都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兴冲冲的往房间里走了,成戌不着痕迹的瞥了江扉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江扉到了最后才慢腾腾的往里面走,一楼的两个单人间早就让给了两个女孩,剩下的五个男生就都住在了二楼的双人间和三人间。
江扉走上楼的时候还剩下双人间的一个空位,和他同住的是一个已婚的主持人,性格开朗,在娱乐圈里的人缘很好。
见到江扉进来后,正在铺床单的他哈哈笑着说。
“我居然能和你住在一个屋子里,节目播出后你的粉丝们肯定要撕了我。”
江扉上过他的主持节目,和他的关系也算不错,于是在另一张床上收拾着行李聊着天,也算是很融洽。
主持人无意说。
“本来我们想着你和成戌以前一起拍过戏,而且前不久还上了杂志封面,这么熟的话,住这个双人间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成戌说双人间靠里,他有早起晚睡的习惯,怕走动的时候会吵到我们,所以就去了三人间。”
江扉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笑着说。
“成老师有心了,也难怪在娱乐圈里的评价这么好。”
主持人笑呵呵的说。
“其实他以前上我节目的时候我还觉得这小家伙太高傲了,后来看了他演的戏后才知道他的确有高傲的资本,现在的展真是越来越好了。”
江扉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们安置好了之后第一个要烦恼的事情就是晚饭问题,工作人员不需要为此担忧,屋子里都有足够的粮食,可是他们却不能过去要,只能自己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七个人里面有一个男歌手和一个女明星曾经野外生存过,算得上很有经验,当机立断决定分组去捉鱼,晚上回来了烤着吃。
成戌主动加入了捕鱼的行列里,江扉则留下来帮忙,等一个多小时后听到外面渐近的嘈杂声,还没出去就见到他们紧张的把成戌搀扶了进来。
江扉下意识问。
“他怎么了?”
“成老师被海蜇蜇伤了!我楼上有药,马上就去拿。”
说话的是带领去捕鱼的男歌手,他让大家把成戌扶到椅子上后就连忙上楼去拿东西了,很快又急匆匆的跑下来为成戌处理,结果又现成戌对药物过敏了。
交叠的症状连男歌手也谨慎的不敢抹药了,于是离门最近的人赶快去叫了随行医生。
江扉即便有意想要和成戌保持距离,这时也不禁生出了一丝担忧,看到匆匆而来的随行医生挤开人群到成戌面前专业的帮他处理完后才放心。
那随行医生被屋子里六七个人围的只能看到一抹雪白的领口和黑色的头,他立起身嘱咐说。
“没事了,你们记得每天帮他抹药,然后他需要口服的是这两种药,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从江扉的角度能看到离他最近的女明星已经微微红了脸,即便已经算不上是少女,但望着他的神情仍然不自觉流露出了一点女孩子家的羞怯。
江扉还在心不在焉的想着这随行医生长的是有多好,然后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年轻,还带着温润和煦的笑意。
江扉猝然僵住了。
将药的服用都一一交代清楚后,那随行医生转过身,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一笑,宛如水墨画般的面容俊秀标致,鼻梁上架着的细框眼镜看起来干净又斯文。
他客气的自我介绍说。
“我是你们的随行医生谢殊,在这半个月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没有人会对孤岛上可以救人命的随行医生刻意疏离,更何况医生这个职业本身就令人感到惶恐又尊敬,听完他的话后,嘉宾们个个都感激的和他打招呼握手,只剩下了最外面的江扉。
顺势走到他面前的谢殊唇角微微一翘,温和的说。
“你好,我是谢殊,你们的随行医生。”
江扉面色无常的握住了他的手。
两只手相触的刹那间,谢殊猛然收紧的力道犹如锁链勒住了江扉的骨肉里,他的下颌微微收紧,不动声色的竭力要收回手,却被攥的一时无法挣脱。
谢殊直勾勾的盯着他,镜框反射出的冷光将漆黑眼眸里肆意翻涌的晦暗尽数遮住,只稳稳的继续笑着说。
“江扉,我是你的粉丝,一会儿方便了能帮我签个名吗?”
众目睽睽下,江扉只能回答说。
“当然可以。”
谢殊的手掌眷恋的摩挲着他细嫩的掌心,交握的手指在抽离前以几乎蛮横的力道插进他的指节中重重缠了几秒,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来,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江扉不必想也猜得到他这时正在口袋里怎样偷偷摩挲着手掌,眼见众人已经扭头继续去看成戌了,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越过谢殊就往里走。
擦肩而过的刹那间,他听到谢殊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又轻又柔,却好像是贴在他耳畔似的,令他头皮麻,犹如招惹上了摆脱不掉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