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道:“你的手都脏了,以后别剥了。”
这种好太让她无措了。
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推开——
推开到她最熟悉的安全距离,她才可以游刃有余。
邶清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心情极好地勾起嘴角:“怎么?曦曦心疼我?”
江曦擦干净他的手,已逐渐缓过神来,抬头笑看他:“你说是就是吧。”
他伸手揽上她的腰,重将她抱坐在腿上,宠溺道:“一个荔枝而已,只要曦曦想吃,我就剥给你。”
她抬头认真道:“可是脏手呀,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
邶清轻轻挑眉,见她反复提起脏手,终于察觉出什么:“曦曦很在意我的手脏不脏?”
江曦点头:“是啊,所以你没必要为了我……”
他忽然握紧她的手,打断道:“怎么没必要?我想让曦曦开心,自然是曦曦重要。”
江曦长睫轻颤了一下,无端开始害怕他如此直白的话,沉默了一瞬,忽然抱住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神色,轻声道:“那你就当我心疼你吧。”
不要再这样对她好了。
他回抱住她,低笑着应道:“好。”
*
谢府。
自谢临被禁了足,谢家逐渐失势,府里遣散了不少下人,此刻的府中冷冷清清。
谢临独自站在窗边,望着夜空中一轮孤月,手不自觉握成拳。
七公主卫无虞要和亲的消息传遍京城,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卫国荒唐至极。
卫国国力远胜于项族,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
物资城池都要拱手相让,甚至连他倾慕的虞儿也……
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卫国,虞儿是唯一不会轻视他的人。
谢临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窗外的树旁凭空多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黑衣,长长的黑披散在身后,半倚在树干上,有种说不出的散漫随意:“想救她吗?”
谢临当然知道“她”是谁。
他心跳有些不稳,极力保持平静问道:“下是?”
邶清微微笑了,引诱道:“谢临,我可以帮你。”
*
五月初五。
公主出嫁,十里红妆。
皇帝将她抛弃得很快,表面功夫却未落下。
卫无虞坐在轿中,心如死灰。
也不知如此是做给百姓看,还是做给项人扬国威?
可卫国大败,又是扬的哪门子威。
项族并未派人来迎,只有护送卫无虞的人要与她一路跋山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