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躺在床上懒得动弹,暗示道:“我好累啊。”
邶清听懂了她的暗示,笑着叹气,上前帮她脱外衣盖被子。
最后他侧卧在床上,扶着江曦靠上自己才道:“睡吧。”
她抓住他手臂,闭上眼满足道:“清清真好。”
感受着江曦均匀的呼吸,邶清小心抽开了手,俯身极轻极轻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黑眸中一片情深。
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都应该去死。
他会帮她解决掉这些危险,他会保护她的。
*
6大人在友人家中喝了点酒,传了轿回府。
此刻坐在轿中,晃晃悠悠的,他逐渐觉得有些迷糊,困意慢慢上头。
轿子突然剧烈地晃了一下,落在地上,6大人被这一摔,冷风从轿帘外吹进来,他摇了摇头,酒醒了一半。
6大人扶了扶帽子,怒骂道:“怎么抬轿的,本官坐在里面,做事也如此不当心……”
他话未说完,便感觉到一只手以他看不清的度,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出了轿子。
今夜天色不怎么好。
黑沉沉的,只有零星几点星光在云后微弱地闪烁,平添了几分压抑。
6大人被扔在地上,他滚了半圈,爬起来怒道:“竟敢……”
下一刻,脖子处贴上一道冰冷的触感。
是一把匕。
6大人咽了咽口水,眼睛止不住看向下面的匕,不敢轻举妄动,缓声道:“不知下是何人,我们有话好好说……”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呵。”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除了国师不会有旁人。
6大人想到刺杀活捉姜曦的事,脸立刻惨白一片,酒彻底醒了。
还想出声,匕已快在脖子上划开一道,准确无误毁了他的声带。
鲜血从伤口流出。
匕离开了脖子,6大人立刻低头捂住伤口,然而已经痛到无法声。
这就是国师对他的报复吗?
还未多想,衣服后领被猛地提起,国师带着他跃向空中。
6大人这才看清,轿夫和随从都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被国师提着来到近郊一条小河旁,又被扔了进去。
寒冷刺骨的水漫上来,冷到他要昏厥,他不会水,以可笑的姿势在水里拼命挣扎。
脖子上的伤越来越痛,就在他以为会这样死掉的时候,国师又将他捞了出来。
他没看清国师的脸,头先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卡在胸腔的水吐不出来,冷风如刀在他身上凌迟,脖子上的伤逐渐麻木。
国师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冷吗?她比你还要冷上千倍万倍。”
国师的声音一向平静淡然,无波无澜,这样又狠又带着恨意的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