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清感受到她的在乎,弯唇而笑,回了她一模一样的话:“我被烫一下又不会死。”
江曦一顿:“算了,我说不过你,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她很快端了一盆水过来,拉着邶清蹲下,将他的手浸入水中。
水冷得厉害,她双手伸进去,在红肿处小心翼翼地揉着,轻声道:“会疼吗?”
“不疼”差一点就要出口,硬生生被挤了回去,他答:“疼。”
他想再听听江曦如何在乎他。
愧疚和异样情绪齐齐涌上心头,江曦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玩爆竹,你也不会受伤。”
眼见江曦情绪低落,陷入自责,邶清又不忍心了。
他随即改口:“方才是在骗你,其实不疼的。”
这话落入江曦耳中,她只觉得现在这句才是骗她的。
“你别安慰我!”江曦抬头瞪他,“红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
邶清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不受控制地生出欢喜。
只要她在乎他,那么来日方长,她总会喜欢上他的。
就像他喜欢她一样。
在冷水中浸了好一会儿,江曦看红肿消下去一些,又道:“好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再开些药,应该过几日就能好。”
她说着要起身,被邶清用另一只手拉住:“这点小伤,看什么大夫?”
江曦转回来,皱眉看他:“当然是为了伤好得更快。”
她不知道,凡人的药怎能比得上魔的自愈度。
邶清淡淡道:“我从不让大夫近身。”
江曦一顿,想起当初在军营,他也没有让军医近身。
又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不是凡人,大约被大夫接触便会被看出端倪。
江曦盯向他的手:“那不看大夫,买些药抹上也好。”
邶清望了一眼渐黑的天道:“太晚了。”
“曦曦要出门买药,我定是不放心要一路陪着。”
“曦曦忍心让我带着伤再跑这一趟吗?”
江曦闻言果然犹豫道:“那好吧……今晚就不去了,明日再买药。”
邶清微笑着看她,不再说话。
明日?
明日伤就好了。
*
江曦惦记着邶清的伤,除夕当日很早就醒了。
她匆忙洗漱,敲开邶清的门,看见他白皙如初的手背,陷入了沉思。
这也好得太快了吧。
果然和凡人不一样啊……
之前在军营,邶清虽对军医说着日后由她来换药,回去后却一次也没提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