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在村口支起画夹,画田野里初升的深红色的朝阳。
他手指冻得红,不断哈气,后来少棠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罩上,自己去田梗上跑圈儿。
他这一幅画画了多久,少棠就跑了多久,也不嫌累,脸膛洇出汗水和红chao,心情畅快。
孟小北说:&1dquo;少棠,谢谢你啊。”
少棠挑眉:&1dquo;谢什么?”
孟小北嘴角一抿,笑说:&1dquo;谢谢你敢陪我和我奶奶回老家来。我们老家这一堆亲戚&he11ip;&he11ip;一般人敢来吗!”
少棠眼底含笑,十分自信:&1dquo;有什么不敢来?你家亲戚能合伙拆了我?!”
孟小北道:&1dquo;你去说实话,看有没有人会拆了你?!”
少棠快左右一望,确定村口四周无人,上去捏住大儿子狠狠嘬了一口,再迅撒手撤开,眉眼笑出几分难得的风流快活&he11ip;&he11ip;
村口跑旱船的队伍锣鼓喧天,全村老太太聚集起来,闹了一整天。
少棠开车,随着小北的指引,去城里赶大集。
附近沙河镇有当地最大的集市,走几个小时也走不完遍布一座县城街道的摊位。东头卖衣服,西头卖鞋,北面卖舌尖上的年货。孟小北轻车熟路,领着少棠直奔北面集市。他念中学时,暑假跟奶奶来过一趟。
孟小北在人群里拉住少棠的手腕,怕他小爹不认路,走丢了。
少棠怎么能走丢?人头攒动的集市中间,一眼就遥遥辨认到孟小北的脑袋。
孟小北买了一个造型淳朴乡土很实用的刷锅扫帚,又挑了几枚jīng致的饽饽模子,回去做馒头用。他找到卖正宗山东大煎饼的摊位,两人一人买一张煎饼,抹上辣酱打上双蛋。冬天吃热煎饼简直太美味了!
有个大爷骑自行车,拉着两头山羊与他们擦肩而过。母羊肚皮下坠着两枚沉甸甸硕大的奶子,随着粗笨的步伐不停摇晃!
小北嚼着大煎饼,喷出一口葱花,低声道:&1dquo;噗!好大&he11ip;&he11ip;这基本是我见过最大的rǔ房&he11ip;&he11ip;”
少棠淡淡地瞟他一眼:&1dquo;你还见过谁的?”
小北当街爆出一阵1ang笑:&1dquo;我见过猪牛羊的!!!”
路过卖海货的一大排摊位,孟小北慢慢地引领,给他小爹指点各种海货。冬天远洋捕捞的船队十分辛苦,打捞上的鲜货也比夏天少,水箱里通着氧气,贝壳冒出一串珍珠般洁白的泡沫。小北教给少棠辨认青蛤喇、毛蛤喇和白蛤喇,少棠认真地听,手指若有若无捏过儿子后脖颈的小窝,眼里泄露一片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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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饭,孟小北亲自下厨,给少棠烧海鲜吃。
少棠往院落的小厨房里探头巡视:&1dquo;你会做吗,别糟蹋好东西。”
孟小北倒拎着铲子,自信道:&1dquo;放心吧,你就回屋等着吃!我告诉你,我们大山东的海鲜,不用浇乱七八糟调料,绝不用煎炒炸,就直接白水煮,撒一小撮海盐!吃得就是那一口鲜!”
孟小北系着围裙,眼底溅出一片飞扬的神采,在白气缭绕的小厨房内挥舞锅铲给他男人烧饭,那模样有种无法形容的潇洒帅气&he11ip;&he11ip;少棠默默注视小北,嘴里咂摸那滋味,眼前这活泼洒脱的帅儿子,才是真正的&1dquo;一口鲜”&he11ip;&he11ip;
当晚,少棠吃了特多海鲜。
少棠自己都说,这样吃下去,老子脸上冒青net痘了!
一家人边喝啤酒边吃海货。少棠嘴唇红润,镶着一圈青岛啤酒慡冽润滑的泡沫。少棠眼睛不停地瞟小北,she出的光芒柔和,总好像别有一番暗示&he11ip;&he11ip;
晚间,亲戚各回各家,孟小北瞅见少棠拎着红牡丹图案的洗脸盘在屋门口转圈儿。少棠好像喝高了,被轮番灌进啤酒白酒,酒意热度从胃里散,上头上脸,眼底有一片醉意盎然的血丝,小腿打晃。
孟小北眼角瞟着他小爹,赶忙用毛巾囫囵擦掉脸上浮尘。农村夜晚水管子停水,只能从大水缸里舀存水,他也懒得拾掇,进屋迅剥掉西装外套,从身后扑到某人身上,抱住腰揉蹭:&1dquo;少棠&he11ip;&he11ip;”
他的棠棠脸色红润,面带笑容,被他从后面压着挤着。两人四腿合拢相蹭,一步步从客厅蹭进里屋,像两只张牙舞爪的大马猴。
孟奶奶和她老姐们儿几人在隔壁厢房,掌灯夜聊。耳背的老太太们喧哗的声音盖过村庄夜晚零星的狗吠,天上纵横万点繁星&he11ip;&he11ip;
房门锁住一室蒸腾的热1ang。少棠和小北脱光衣服叠1uo着压在netg上,赤1uo的皮肤在滚热炕褥上蹭出一股松松软软的舒畅感。他们睡的这条火炕大铺,炕下就是炉膛。netg通向厨房锅灶,通过灶上柴火烧出的温度烘热炕头。少棠被压在下面,小北觉着他小爹的身体有些软,原本硬朗纠实的肌肉摸起来滑溜、滚烫,皮肤上微弱的电流都像是某种邀约,那模样太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