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腰太软了!大腿抬起来!每天踢沙袋三百下就踢成这样!”
&1dquo;是你踢沙袋,还是沙袋踢你啊?!”
&1dquo;再软固塌塌的兵怂样儿,都给老子滚去操场,跑五个一万米!!!”
少棠对着沙袋给小战士示范,侧踢制敌,军靴在沙袋上扫起一片尘土。然后是一对一实战演练,几下凶悍的腿法就将小兵踢飞到三米外垫子上,仿佛用一身的力气、用骨骼肌肉间剧烈的疼痛泄内心的情绪&he11ip;&he11ip;
孟小北张嘴瞧着,心想怪不得小斌叔叔说少棠越来越像个当官的,脾气真凶啊。
少棠可能小时候刚进部队那时,也整天被他们排长、连长训得狗血淋头,如今有一种千年媳妇熬成婆的成就感,婆婆转过脸来收拾手底下一群小的,这叫一个狠。
少棠训练时候脾气大,但也确实能打,打得那帮年轻小兵喘着粗气,直不起腰,不服气真不行。有个倒霉蛋一抬腿,作训服裤裆撕开一大口子,惹得队伍哄笑。少棠一声吼,大伙立刻不敢乐了,埋头扁着嘴抖动肩膀&he11ip;&he11ip;
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少棠喊&1dquo;回宿舍整理内务”收兵回营扭头就走,身后一群小兵七七八八瘫到地上。
少棠其实早就看见他儿子。
孟小北难得的乖,懂事了,没有大呼小叫穷吆喝,一人坐在场边,安静地着迷地看。
贺少棠慢慢走过去,衬衫搭在肩上,背心湿了个透,裤子大腿处都是湿的,裤裆处紧裹在胯上。
孟小北站起身,他gan爹眼神直勾勾地正看着他。
少棠在靠近孟小北的一瞬间眼神突然就软了!
眼底像dang漾着水光。
少棠伸开手臂轻而易举捉住gan儿子,顺势往怀里一带,手掌捧住小北的头,像捧个大宝贝,湿漉漉的嘴唇凑上去,轻碰脑门。
孟小北:&1dquo;gan爹!”
少棠声音低沉,难得来一招温存1ang漫,捉住小圆耳朵哈着气,&1dquo;儿子,生日快乐啊。”
孟小北:&1dquo;&he11ip;&he11ip;”
孟小北内心乱抖,声音可没抖,十分淡定:&1dquo;谢谢gan爹。”
少棠给他一个淡淡的笑:&1dquo;谢什么?是你过生日。”
孟小北两手在兜里攥成拳头,眼角都笑出一片花褶子,挺开心的,觉着起一大早,今天可真没白来,赚了。
这是他印象里,这么些年,他gan爹平生头一回跟他说&1dquo;生日快乐”,以前竟就从来没说过这句话,每次生日就找各种借口不出现。
倘若不是被孟家一摊破事bī得,少棠绝对不会主动上门求他亲爸爸,十年不愿意来往。憋闷在心中许多年的怨念,一旦曝露坦白出来,晾晒在阳光底下,回头再想一想,十多年都过去了,gan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自己这个当年傻愣头青给别人当儿子的,如今是给别人当爹的,要衬得起这个爹字!
少棠不认同他亲生父亲对待感情亲情的方式态度,瞧不起,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孟小北好,拼命想做一个好爹,多多少少是有那么几分含有怨念的qiang迫症心理,甚至有时矫枉过正了。很缺爱的,不是只有北北一个人,即使少棠不喊不叫不磨人,破碎的情感从来都藏到心里。
少棠搓了搓双手,不好意思地说:&1dquo;我这几天&he11ip;&he11ip;特忙,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
孟小北特男人地一摆头:&1dquo;不用。”
少棠哄孩子似的:&1dquo;今天我放假,陪你出去玩儿半天,就当礼物了!”
这是孟小北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两人也没再婆婆妈妈,各自心里都揣着心事,但都绝口不提,只谈开心快乐的事儿。
少棠在水房里冲掉汗水,换上一身gan净衬衫,走出大院门,叼着烟,仰头是一片湛蓝明净的天空,心也静下来。
爹帅气,gan儿子也很帅。
孟小北这两年吃得好,吃饭尤其能吃gan粮,一顿饭两大碗他奶奶手擀的粗面条,长成瘦高个儿。
披着夹克,小分头一梳,少棠瞄着孟小北:&1dquo;可以,跟我年轻时候有一拼。”
孟小北抿嘴一乐:&1dquo;我帅吧?”
少棠点头:&1dquo;嗯,很给你老子长脸。”
少棠说孟小北特给他长脸争气,是因为学校里最近两件好事。头一件,他们学校正在努力争取区一级重点示范学校称号,美术课搞活动,让每个学生回家设计一份校徽图案,jiao上来评奖。
一开始,这只是学校一项课余活动,搞个名目,重在参与。大部分学生没那个天赋头脑,有的人gan脆把任务拿回家布置给爹妈,由家长完成作业,jiao上来的五花八门。全校高年级所有同学的作品,大队辅导员看后评价:啧啧,就你们一班那个叫孟小北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