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咽了咽唾沫,呼吸凝滞。
祁薄穿着一身迷彩服,身形颀长,气焰骇人,冷肃的眉眼所落之处,好像无一活物。
脚底的硬靴踩在船板上,清晰得宋玉头皮麻。
腿软,站不起来。
厉砚倒是猛地起身,挡在了祁薄和宋玉中间,做出保护的姿态。
祁薄比厉砚高出少许,气场却足以碾压。
厉砚是正派的端正,而祁薄却是邪狞狂恣,眼底阴寒一片。
祁薄皱眉不虞:“让开。”
宋玉坐在小板凳儿上,吓得都快想去上厕所了。
厉砚不让,一人对抗着那么多人,却也能勉强做到沉静:“祁薄,你没资格动他。”
祁薄的目光毫无温度,落在低垂着脑袋的脑袋上。
不知道宋玉是不是吓到了,正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膝盖,脊背也一直在颤抖。
“没资格?”男人笑意轻蔑,稠美的那张脸却显狰狞与可恶。
“我不同意,你连他的一根头丝都带不走。”
“你……”
厉砚被如此强势的祁薄气得哑口无言。
但事实证明,祁薄说得不假。
他还真是低估了祁薄。
要是跟祁薄说法和讲道理,看来是不行的了,明明就是法外狂徒。
“爸妈很想他,这么多年没见,你先让他回去跟他们见一面。”
祁薄:“我可以安排专机接他们来这儿,一定会好好招待好他们的,但人……”
宋玉察觉一道灼热危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身形一颤。
“走不了,死了也得跟我葬在一起。”
回了国,那时他和厉砚的处境就两极反转了。
所以,即便再无耻,用尽卑劣手段,也不能让人逃出他的手掌心。
厉砚被祁薄气得不轻,动作迅雷不及,抬手就掏出枪,抵在了祁薄的眉心。
与此同时,无数绿色的小点也对准了厉砚浑身各处。
宋玉猛地从凳子上起身,想要挡在厉砚身后,却被厉砚拦在身后。
那么多人,吓得宋玉说话都战栗:“祁薄。”
祁薄笑得堪称惊艳:“你杀了我,你也得死。”
厉砚不惧不畏,刚毅的眼神坚韧不拔:“那就一起死好了。”
正好了结了祁薄这个祸害。
祁薄猝然一笑:“好啊,那你开枪好了。”
“你开枪,明晚我跟你弟弟就一起下葬。”
他们这种人,早已历经多次死亡了,绝不会怕死的。
祁薄眼神离不开宋玉,宋玉离开他一分钟,他就觉得身体痒,浑身不适。
更何况,人现在就在他面前。
入目无人,四下皆他。
宋玉听祁薄那话,浑身凉,就跟被恶鬼缠上了一样,头皮麻。
“过来。”
宋玉偷偷觑了眼祁薄那阴翳得跟嗜血变态一样的脸,不敢过去。
他渐渐后退,可一个浪打下来,脚下不稳,直接失重悬空。
再然后,就是浑身悬溺,鼻腔内浸满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