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的酒一下就醒了，忙掏出手机给顾郇去电话。
没打通，也是，人现在正在暴雨洪流中捞人的碎尸呢。
他又给沈宁去了电话，电话‘嘟嘟嘟’的响了半天，周子舒都快以为对方不会接了。
“干嘛?忙着呢！”
沈宁口中的忙着，就是在陪着捞尸的顾郇，怕顾郇做出什么傻事儿来，一头栽到湖里去。
周子舒自我怀疑道：“我刚刚好像看到宋玉了。”
对方立刻不淡定了：“宋玉?你看见宋玉了?真的假的?你别——”
紧接着，手机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另外一个人的哭喊：“宋玉，是宋玉吗?你在哪儿看到他的?”
周子舒回想刚才那情形，知无不言相告。
“在景盛，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他好像打着吊瓶，被一个男人背着，好像……快要死了。”
顾郇听着消息，捏手机的手都在抖，直至手机从他手中脱落。
整个人由哭转笑，有点疯癫的魔怔感：“景盛，他在景盛，他还没有死。”
一定是他，他还活着。
沈宁看着喜极而泣的顾郇，并不在意自己被水冲泡得报废的手机。
宋玉还活着，他那一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那口气过去之后，又神色艰难苦涩。
沈宁一手拍在了顾郇满是雨水的肩膀上，像是在给人倒油：“顾郇，还不确定呢。”
而顾郇如今也听不进去什么话了，一下子就熊抱住了比他矮了一点的沈宁，情绪激动。
“是他，一定是宋玉，他还活着。”
哇，还活着，他喜欢的宋玉还活着。
沈宁被顾郇摇晃得也有点振奋感，只是还应该考虑现实因素。
“顾郇，景盛……”
可是顾淮栾的地盘，顾淮栾要是不放人，宋玉又怎么可能回来?
顾郇又怎么可能要得回来?
不是他想得丧气，顾淮栾说宋玉死了，宋玉就得是死了，京城里再也不会有宋玉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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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谨给人交代了烧时的注意事项，其中就有最为叮嘱的一条，三令五申冲顾淮栾强调。
“真的不能再那样了，你给人留条活路吧。”
“你身体素质好，人这细胳膊细腿儿，跟你可是不一样的。。”
“还有，以后记得做好准备工作，几个套花不了多少钱的，你别这么抠抠搜搜的。”
“也得讲究节制，不能像昨天和今天这样。”
霍谨跟个老婆子一样苦口婆心，给宋玉掖好被子，交代得事无巨细。
“这瓶水记得盯着吊完，他一直不舒服的乱动，别到时候回血了。”
“等人醒了后，弄点清淡的粥给人吃。”
要不是顾淮栾不允许，他都想亲自留下来照顾了。
顾淮栾面如冰霜，转头向一旁的助理林尧，声音醇厚如清冽的美酒：“记住了没有。”
林尧佝着背弯腰点头：“顾总放心，我都记住了。”
不仅要照顾老板，还要为老板的情人操心，一个合格的助理，就是要这般懂事（命苦）。
霍谨：“……”
就知道不能指望顾淮栾，不过有林尧也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