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浴缸是石头，宋玉难免在里面磕着碰着啥的。
宋玉揉着受了重伤的部位，疼得龇牙咧嘴，但又不敢太出声音。
“顾总?”
他声线柔软，跟一样，一双圆溜溜星眸中总是攒着水光雾气，仰视人时还怯生生的。
宋玉哭得眼睛都跟面馒头一样肿，泪痕花了一整张白净的小脸儿。
顾淮栾的掌控欲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还有摧毁。
居高临下站在浴池边，看着蜷缩成一团满眼畏惧的宋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欺负。
一定要狠狠的欺负这个男生，让他在自己面前只能哭。
宋玉嘟了嘟嘴，眼角也因哭得太多而浮肿。
宋玉看着顾淮栾那样儿，心中怵，软弱的开口：“其实……我自己也是能出去的，我现在就走。”
他的底线一降再降，因为顾淮栾坏得没有底线。
他现在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想着离顾淮栾有多远滚多远。
宋玉的手刚一撑在浴缸边沿，准备从里面爬起来，脚站不稳，浴室又打滑，整个人又摔在了浴缸里。
浴缸很大，能躺三四个人呢，所以是平摔。
浴缸里有水，宋玉自己不小心呛了一两口，咳得整张脸都憋红了。
看着模样属实是给人可怜怀里。
屡次三番受伤，宋玉都快疼死了，揉着被磕到的手肘和屁股，再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好疼。”
他还自己给自己的手吹气，笨拙中透着几分可怜兮兮。
还未等顾淮栾动手，人就又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顾淮栾扯过一旁的莲蓬头，清贵冷白的手指一抬，给宋玉放着洗澡水。
浴缸内的水逐渐多了起来，宋玉心中愈不安。
顾淮栾不会是想要把他淹死在浴缸里吧?
宋玉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让一个人在京城销声匿迹，对顾淮栾来说易如反掌。
宋玉不忘求饶：“顾总，不要，我错了，您别这样。”
浴池里的水渐渐漫上来了，打在宋玉胸口的位置。
宋玉又瘦又小，在偌大的浴缸里，险些起不来。
顾淮栾裹着浴巾，慵懒的坐在浴缸旁，神情薄凉的玩弄着人。
“顾总，能不能别这样啊～”
叫得太腻人了，顾淮栾竟莫名心软了。
宋玉湿答答的手触上顾淮栾的脚，顾淮栾见浴缸内的洗澡水够了，这才将莲蓬头扔到一边。
顾淮栾盯着坐在浴室里的男生，因刚才的呛水，比他巴掌还要小很多的脸都涨红了，面色隐隐还有些苍白。
“顾总，我错了。”
宋玉眼泪滚滚而下，还吸着鼻涕，眸子湿漉漉了，像是被欺负惨了，马上就要碎了的金贵瓷器。
顾淮栾愣着一张禁欲脸，满是厌烦和戾气，每根丝都在散桀煞与不善。
特别是那嗜血的瑞凤眼。
顾淮栾只瞥一眼宋玉触碰自己脚腕的手，宋玉立刻就讪讪缩了回去。
宋玉将手背在了他身后，像是顾淮栾会对他的手有什么不利一样。
确实会，要是一般人，这会儿已经被废了。
什么货色，也配碰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的。”
别总这么吓人嘛。
顾淮栾一瞪人，宋玉就往后退，不小心跌入了水深一米高的浴缸里。
宋玉又摔了一个屁股蹲，好在这次没呛水。
耳边是冷冽的言语：“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