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听见这话时,朱壮壮松了口气。
虽然还没有原谅常弘,但现如今要让她抛下他轻轻松松毫无负担地去和别人结婚,她无法做到。
&1dquo;左一,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朱壮壮疲倦地闭了闭眼。
&1dquo;壮壮,你我都清楚,我们结婚不过是因为最爱的人已经远去,想要互相寻个慰藉。而现在,常弘已经回来了,我不应该再绑缚着你。”左一释然。
&1dquo;并不是的,他&he11ip;&he11ip;我和他&he11ip;&he11ip;一言难尽。”朱壮壮摇摇头,不停寻找着合适的语句:&1dquo;我和他并没有完全和好,我尚不能原谅他这两年来的自作主张,而且他并没有向我解释清楚。”
&1dquo;我倒觉得他qíng有可原。”毕竟曾经也是她未婚夫,左一也不把自个当外人,拿起热水与茶叶,开始泡起了茶,边泡边复述了海耳对他讲述的常弘的苦衷。
茶从热气蒸腾讲到冰凉,朱壮壮听得怔住:&1dquo;他&he11ip;&he11ip;从没给我讲过这些事。”
&1dquo;这就奇怪了。”左一耸耸肩:&1dquo;常弘这种骚包类型,怎么可能如此内涵?”
这个问题暂时得不到解决,于是朱壮壮的思绪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1dquo;听说&he11ip;&he11ip;海耳去世时你在他身边。”
左一脸上的笑容如浮尘一般落了下来:&1dquo;是的&he11ip;&he11ip;他真的是个好人,可惜了。”
&1dquo;他走的时候,痛苦吗?”朱壮壮感觉到喉咙像是塞了东西,涨得疼。
左一又再次回想起了那个晚上,地板上的血迹,海耳蜷缩的身体,痛得颤抖的脸。
&1dquo;不,不痛苦。”他说。
朱壮壮侧过头,抹了抹泪:&1dquo;可能你不相信,但我确确实实梦见他来向我告别了。他说他要走了,还让我与常弘好好的,最后,他还想说什么,当时我怎么听都听不清楚。只依稀记得,他说了个&1squo;我’字。”
左一想起了海耳弥留的最后一刻,他睁开眼,看着他,轻声说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1dquo;不要告诉壮壮&he11ip;&he11ip;不要告诉她&he11ip;&he11ip;我还爱着她。”
左一知道,海耳在梦中想告诉壮壮的是三个字。
我爱你。
但是海耳是不敢大声说出来的,他认为自己对她的爱是多余的,是会造成困扰的。
他的爱,应该是无声的,沉默的,随风湮灭的。
&1dquo;哦,可能他想说的就是&1squo;我希望你和常弘幸福’。”左一道。
&1dquo;是吗?”朱壮壮失神。
&1dquo;是的。”左一肯定。
左一骄傲了一辈子,从没佩服过谁,但是现在,他佩服那个叫做海耳的男人,所以左一如海耳所愿,隐瞒了他对朱壮壮的爱。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一阵,左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1dquo;壮壮,明天我就要去英国了。”
&1dquo;嗯?”
&1dquo;我想去读医,今后多多帮助像哆哆这样的病人。”
&1dquo;那么,我们很长时间无法见面了。”
&1dquo;是的,我会想念你。”
&1dquo;那好,祝你一路顺风,学业成功。”
婚约就在此时解除,两个曾经打算携手共度一生的失意男女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
朱壮壮没料到自己的病房会这么热闹--左一刚出门没多久,常弘便进来了。
那小脸挺yīn沉的,却还假装着若无其事:&1dquo;闷吗?”
&1dquo;你说呢?”朱壮壮反问。
&1dquo;我觉得不闷,毕竟,有未婚夫来探望。”常弘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左一送来的百合,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
&1dquo;纠正一下,是前未婚夫,他来是与我解除婚约,而且还很好心地为我讲述了你这两年在付家是如何卧薪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