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爸摇头,喝了口水润完嗓子才疑惑道:&ldo;听他自己说,家里在美国有家上市公司,家里条件挺好。个子高长得好,也挺有教养礼貌。也不是戚年之前胡乱掰给我们听的工作,人家正儿八经的是个大学教授,还是刘夏和李越的教授……我实在想不通啊。&rdo;戚妈虽然爱黑戚年,但却听不得戚爸说戚年一句不好,当下就重重地一掌拍在他的膝盖上,佯怒:&ldo;怎么说你闺女呢?&rdo;&ldo;不是。&rdo;戚爸委屈地解释:&ldo;他跟我说想今年就和戚年结婚,如果我同意他就开始准备了。&rdo;戚妈顿时:&ldo;……&rdo;毫不知情的戚年此刻正在二楼跺脚,在那盏像是已经步入老年期的声控灯缓缓的亮起时,紧了紧和纪言信十指相扣的手指,继续下楼。一路沉默到车旁,戚年才松了手,指了指他的车:&ldo;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rdo;纪言信当做没看到她满脸的&ldo;你真的不告诉我你和我爸密谈了什么&rdo;的表情,拉开车门坐进去,关好车门,徐徐降下车窗。在戚年满脸的期待下,淡着嗓音说道:&ldo;你上楼吧,我回去了。&rdo;&ldo;等等。&rdo;戚年藏不住心思,一堆问题在脑海里翻滚着,不问的话怕是今晚都睡不着了。她可怜兮兮地趴在窗口,湿亮的眼睛眨了眨,刻意卖乖:&ldo;你真的不要告诉我你和我爸都说了什么吗……你不告诉我我今晚会睡不着了。&rdo;纪言信侧目看了她一眼,这两天难得能见她撒一次娇,意外得有些心软。对视了几秒,他先移开目光,勾勾手:&ldo;上车说。&rdo;等戚年上了车,他却没有说话的兴致,放低了座椅,有些疲倦地捏了捏两侧的太阳穴:&ldo;有什么想问的?&rdo;戚年看他闭上眼,神色是掩不住的倦意,摇摇头。摇完又发觉他看不见,放低了声音回答:&ldo;不问了,陪你坐一会。&rdo;纪言信睁眼看她,几秒后,又瞌上,压低的嗓音有说不出的磁性:&ldo;第一次见面郑重地介绍了一遍自己,重要的人生经历以及家庭背景。有问必答,包括你爸问我前晚是不是住我这。&rdo;戚年原本已经压下的好奇心被他随便几句话又瞬间勾起,脑袋凑过去:&ldo;你怎么回答的?&rdo;&ldo;你前晚是不是住我家?&rdo;纪言信反问。戚年回想了一下,点头:&ldo;睡你家的客房啊。&rdo;纪言信弯了下唇角:&ldo;我就是这么回答的。&rdo;戚年默,总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过了一瞬,她突然想起个不得了的事:&ldo;那你说了你是大学教授的事?&rdo;纪言信&ldo;嗯&rdo;了声,没听到她回答,才追了一句:&ldo;怎么了?&rdo;戚年满心都是斯巴达……口供不一致啊!大概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纪言信沉默了几秒,解释:&ldo;对你的父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这是迟早要知道的事。并且,我并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和我们此时的身份之间有什么冲突,即使有万分之一,我也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rdo;瞌上眼后,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懒,不紧不慢的语调像低沉的提琴声,悠远又宁静。戚年那些不自信全部给他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掩盖过去,她的人生有太多没有经历过的事让她觉得仿徨不安。那些隐藏在最隐秘深处里的不安情绪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戚年还在发呆,丝毫不知自己错过了纪言信睁开眼看向她时,那眼底波动的潋滟。&ldo;我很紧张。&rdo;纪言信寻到她的手牵住,有些烫的掌心贴着戚年的手背:&ldo;我没有信心第一次就留下好印象。&rdo;起码,在半个小时前,他都是这样的想法。&ldo;不会,你很好……&rdo;戚年急忙解释:&ldo;我爸一年才有那么一次暴躁易怒,正好让你赶上了。他其实跟我一样,是个耳根子特别软的人……&rdo;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他突然看过来的眼神让戚年有些不自在地止住了话,有些莫名地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ldo;怎、怎么了?&rdo;纪言信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微带着几分湿意的手指从她的耳廓一路摸索,滑到耳垂时轻捻着摩挲了一会。直到戚年的耳朵整个绯红,指尖下那寸柔软的皮肤发烫,他这才松开手,嗓音清冷中又含了几分笑意:&ldo;是挺软的。&rdo;是挺软的。挺软的。软的……轰‐‐那低低的笑声里,他只用一句话就让戚年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