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信索性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有些头疼。是戚年的爸爸打来的，不能接不能挂断也不能关机。把手机放在客厅的沙发里，十七个未接电话后，终于以戚爸一条短信结束：&ldo;你妈给你腌了泡椒凤爪，我放在柜子里，你别忘记吃。另，听你邻居说你昨晚彻夜未归，准备好合理的解释，否则回家跪遥控器。&rdo;纪言信盯着这条短信反复看了好几遍，推了推眉心，长吁了一口气。彻夜未归。合理的解释……上门的理由很充分，不是吗？‐‐戚年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下半夜一直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从她幼年时期到少女时期，梦见了小时候因为她弄坏了李越心爱的玩具吵架，梦到四年前的她声名狼藉，梦到离开z市在j市求学的四年，和室友闹不愉快到最后搬出学校来独居……还梦见李越嫌她多管闲事，她匆忙从火锅店里跑出来，却跑进了没有出口的楼梯里。她慌慌张张地给纪言信打电话求助，却只听到那端冷冰冰的两个字：&ldo;滚开。&rdo;戚年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睁眼的瞬间被刺目的阳光刺得立刻闭起眼，脑子一阵晕晕得犯着糊涂，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渐渐地回笼……她昨晚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事？戚年捂着脸钻回被窝里，不停地踢着被子。啊！！！没脸见人了！她她她她……怎么跟个受气包一样哭了那么久啊！刘夏总嫌弃她的哭相丑，昨晚虽然关着灯，但她现在躺在c黄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纪言信把她弄上c黄的……等等！戚年一脸便色地掀开被子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只脱了外套……一时真是说不上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她叹气，摸过不知怎么被放在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八点，还早。要不要发个信息问问纪言信？比如昨晚几点回去的，睡得还好不好，要不要一起吃早餐。还有，她有没有做什么让他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事……想了一堆，瞄到手机屏幕左下角的电话的图标上那17的数字，看到戚爸坚持不懈的来电显示，心理莫名有些微妙感。通常电话打不通，戚爸都会给她留短信。戚年还在好奇怎么没有未读短信的提醒，戳开一看……立刻翻身坐起，整个人瞬间清醒了。戚年换了衣服，匆匆忙忙地刷完牙洗完脸，拉开卧室的房门，还未来得及反应，被一条热情的大狗迎面扑了个正着。措手不及间，戚年后退了两步靠着墙才勉强撑住了七宝的身体。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良久。七宝被走过来的纪言信拎下来，用眼神把它扫到一边。转头认真地看了眼戚年，直盯的戚年都要钻进墙fèng里了，他这才移开目光，边放下卷到手肘处的袖口，边问：&ldo;洗衣机坏了多久了？&rdo;戚年还在发愣，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维。&ldo;啊&rdo;了声，听他重复了一遍问题，才回答：&ldo;一个星期了，所以我爸昨天才会过来。&rdo;但好像，完全忘记修洗衣机的事了。纪言信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坐过来吃饭。饭桌上，丰富的早餐看得戚年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尴尬，坐下来：&ldo;你做的？&rdo;纪言信看了她一眼，淡声回答：&ldo;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做？&rdo;戚年老脸红了那么一下，&ldo;哦&rdo;了声，拿起筷子往碗里夹了半段纪言信折好的油条：&ldo;你昨晚几点回去的？&rdo;纪言信抿了口豆浆，无视蹲坐在餐桌旁一脸饥渴表情看着他的七宝，往戚年碗里夹了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ldo;太晚了，就没回去。&rdo;戚年送到嘴边的小笼包子瞬间掉在了桌上，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偏偏后者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回视，那理直气壮的眼神就像是在说：&ldo;有什么不对吗？&rdo;好吧。戚年把小笼包子重新夹起来，这回是挨着了牙齿，就听纪言信有些含糊的声音：&ldo;不问问我睡在哪？&rdo;戚年手一抖，自觉自己还是不要开口为好。刚打定主意要装聋作哑，就听他&ldo;唔&rdo;了声，语速缓慢，咬字清晰地说道：&ldo;手到现在还麻着。&rdo;&ldo;啪&rdo;一声，戚年只闻着ròu香的包子还是掉在了地上，被一哧溜钻进桌底的七宝一口吞了下去，意犹未尽地来回舔着鼻子回味。汪！汪汪汪！整个早餐期间，戚年都沉浸在心不在焉的情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