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爸忘记拿走了，戚年就顺手收进了柜子里，以备不时之需。今天……还真让她派上了用场。泡好茶，戚年一颗颗地把糙莓清洗出来，还惦记着这次又拿了邻居的水果，过两天得买点什么还回去。&ldo;水凉不凉？&rdo;纪言信的声音在戚年的身后响起，随即，他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手边伸过来，沾了一下水。骤然扑面的熟悉气息……让戚年心如小鹿怦然一跳。&ldo;水……是温的。&rdo;她低头，装作很认真地洗着糙莓：&ldo;我掺了温水，不冷的……&rdo;纪言信&ldo;嗯&rdo;了声，收回来的手就抵在流理台上，他弯下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ldo;喜欢吃糙莓？&rdo;&ldo;还好？&rdo;戚年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紧张，就这种问题还认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仔细地想了想：&ldo;小时候不喜欢吃，后来长大了……就喜欢了。这个是楼上的邻居送的。&rdo;纪言信的眉目微沉，没说话。这样的交流像是已经嵌入了彼此的生活，让戚年顿时找到了可以聊一晚的话题。她回想了一下，给他介绍住在这栋公寓里的住户：&ldo;每楼两户住户，其实人也不多……但平常有交集得少，所以我记不太住。就知道底楼住的是个老爷爷老奶奶，底楼方便，他们围了一个小院子，里面种点菜种点辣椒……还有水果！&rdo;纪言信对这个没有兴趣，但看她说得起劲，也没有打断，只是&ldo;嗯&rdo;了一声，算是自己有在听。&ldo;我楼下住了一对小情侣，看上去还挺恩爱的。好像就是我们学校的……但是谁我也不认识。&rdo;&ldo;那楼上那个呢？&rdo;纪言信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ldo;看上去像是经常在来往？&rdo;戚年没听出纪言信的语气里有试探，想了想，掰着手指数了数：&ldo;也还好？他跟我一样也是租了房子住，好像是这边附近一家公司的员工吧，具体做什么不清楚，但感觉工作有些忙……&rdo;&ldo;以前租房的时候，因为钥匙还没有交给租介，楼下没人，正好楼上有人，就去看了眼格局，心里有数。他的阳台上没有可以晒衣服的地方，晒杆在扶手的外面，所以好几次掉衣服掉下来……一来二去就有些认识了。&rdo;唔……送过生日蛋糕，也送过菜，但后来知道戚年在家基本上都不开火之后，后来就送应季的水果。糙莓全部洗好，她把水倒掉，用干毛巾擦了擦手。良久没听到纪言信发出声音，捻了个还有些湿漉漉的糙莓就喂进嘴里，边转头去看他。不料，刚转头，他凑上来，就着她的手，把剩下来的糙莓咬进了嘴里。嘴唇被他轻轻地蹭到，像是过了电一般，让戚年顿时愣在了原地……什么、什么情况？纪言信却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站直身体，从盘子里捻了一个喂进她嘴里：&ldo;晚上吃饱了？&rdo;话题太跳跃，戚年差点没跟上。她点头……怪她吃火锅总喜欢先吃土豆片之类淀粉类，最容易吃饱的。加上下午又喝了一杯奶茶，肚子涨涨的，一点也不饿。纪言信打开冰箱看了眼，如他所料，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鸡蛋在保鲜那里，孤零零地靠着。戚年后知后觉是他没吃饱：&ldo;我在家……一般不开火……&rdo;&ldo;看出来了。&rdo;纪言信关上冰箱。&ldo;不然叫外卖？&rdo;戚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ldo;我也想吃了……&rdo;纪言信低低笑了一声，把原本打算和她一起去超市买食材的念头抛出去，任由她安排。做完这些，好像……又没有什么话题了。但因为没有话聊而显得有些局促的……明显只有她一个人。她正出神。纪言信低头看着她，手指顺着她的眉心落在鼻梁上。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动作……对七宝……也是一样。戚年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ldo;好点了？&rdo;他问。没头没尾的一句，戚年却听懂了：&ldo;没、没有啊，我心情一直很好啊……&rdo;&ldo;那……&rdo;他看着她，微微一顿：&ldo;哄哄我？&rdo;戚年有些懵……哄什么？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ldo;你不高兴吗？&rdo;&ldo;看不出来？&rdo;他眼底含笑。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