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所有的都不对……戚年发誓。她认真地听他说着每一个字,可这些组合在一起,她却什么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想告诉她什么,她都不懂。身旁,是他压得低低的闷笑声。和浑身紧绷,紧张得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戚年,完全两种画风。戚年咬住下唇,手指被她自己揪得发疼。&ldo;不是说喜欢我?&rdo;纪言信收敛起笑意,认真地回答:&ldo;我正在给你机会了解我。&rdo;&ldo;这么明显,&rdo;他转头看着她,目光清澈:&ldo;难道你没看出来?&rdo;小的时候,戚年被批评得最多的,就是太懒,不爱动脑筋。戚爸爸曾一度恐吓她:&ldo;要是现在不积极思考,总有一天,你的脑子就会锈住。&rdo;戚年抱着比她脸还大的棒棒糖,惊恐地瞪圆了眼,稚生生地问:&ldo;就像是被铁锈住那样吗?&rdo;戚爸爸翘起二郎腿,对恐吓年幼女儿成功,颇有些洋洋得意:&ldo;对啊,被铁锈住的脑袋会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你不能再去想复杂的问题,也无法给身边的人做出回应。&rdo;戚年想,她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戚爸爸所说的‐‐脑子锈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也无法回应。只本能的,用力呼吸。眼角的余光,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停留在她的脸颊上。那目光犹如实质,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温暖,柔软。到最后,戚年已经连呼吸都忘记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纪言信身上。这样的安静里,纪言信沉吟片刻,算是补充,也算是解释,告诉她:&ldo;别的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更多,如果有兴趣,我不介意你慢慢发现。这些,是回应你在东篱山山顶和我说的那些话。&rdo;戚年怔怔地盯着被她蹂|躏得通红的手指,有些不太明白:&ldo;你那晚跟纪秋说话的时候,知道我醒了吗?&rdo;纪言信把玩手机的动作一顿,立刻想了起来:&ldo;说话的时候不知道,隔天就知道了。&rdo;她那样别扭赌气的态度,他想装作不知道都很困难。戚年&ldo;哦&rdo;了声,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红着脸继续玩手指。她只听懂了,那晚他和纪秋说得话并不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的。那比直接拒绝她,会更让她觉得难过。但幸好,不是。事实上,考虑到戚年的领悟力和智商,纪言信还准备了一些话。可在转头看到她红透了的脖子时,忽然就有些想笑。她很容易害羞,也很容易胆怯。每次明明是她主动挑起事端,但最后收拾的人,总会莫名地变成他。但就是这样一株一碰就会缩起来的含羞糙,曾经那么勇敢地站在他面前。以千百种姿态。不管她是否听得懂,那些话好像已经没有了要说的必要。他解开锁控,把手机还给她:&ldo;给纪秋上课的事,你和纪秋自己商量吧。&rdo;戚年盯着这只蓦然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手,伸手接过来,严肃地点了点头:&ldo;那我……先回去了。&rdo;纪言信没出声,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戚年一直记得他刚才说的&ldo;别转头,也不准看我。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听着就好&rdo;,就真的老老实实地不敢犯戒。余光接收到了他的讯息后,头都没回,推开了车门。一脚刚迈出去,就被清润的嗓音叫住:&ldo;戚年。&rdo;戚年回头。纪言信竟然在笑,扶着额头,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ldo;你可以努力,听见了?&rdo;戚年傻傻地看着他,一时不太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努力?什么努力?努力什么?纪言信却不再回答,闭上眼,挥了挥手。‐‐刘夏一回j市,和戚年的沟通就又变成了视频聊天。这种模式似乎是从戚年去j市上大学的第二年开始,不能就近陪伴,无论是否有话聊,通常回了寝室,就会顺手开了电脑,邀请视频。到后来,李越都开始吃醋,嫌戚年总是霸占刘夏的时间。戚年的视频在考试前就修好了,接收和投放影像都不成问题。所以,当刘夏震惊地把整张脸贴在镜头上时,戚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心有余悸:&ldo;怎、怎么了?&rdo;&ldo;纪老师他真这么说?&rdo;戚年点头,微红了脸:&ldo;我觉得他是在暗示我继续努力追他啊……&rdo;刘夏似乎刚冷静下来,坐回椅子里,一脸惊恐地回答:&ldo;最要命的是,我也这么觉得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