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秋吃着八宝鸭,没空理他。
相比邵醉和纪秋那里时不时抬杠吃得热闹,戚年这里就安静了不少。
纪言信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he11ip;&he11ip;所以她也格外的安静,无论是杯盏jiao替还是提筷夹菜,都小心得没出一点声音来。
纪言信看了她一眼,反手把倒扣的青瓷酒杯移过来,壶嘴沿着杯壁倒了一浅杯烫过的杨梅酒,然后推到她手边:&1dquo;尝一口。”
戚年嗅着浓郁的酒香,还没喝就有些醉了:&1dquo;我酒量不太好。”
&1dquo;嗯,我知道。”纪言信唇角略勾,又重复了一次:&1dquo;我知道。”
戚年懵。
所以&he11ip;&he11ip;这是什么意思啊&he11ip;&he11ip;
大概是猜到了她这会在想什么,纪言信瞥了她一眼,难得解释:&1dquo;这酒花了不少jīng细功夫,不喝可惜了。”
戚年&1dquo;哦”了声,把酒杯凑到唇边,悄悄地舔了舔。
纪言信扬了扬眉角,移开目光,只当做没看到她这个小动作。
一浅杯喂进去,浓郁又醇厚的酒香从舌尖漫开。酒质醇厚甘甜,却并不让人觉得辣口呛鼻。反而觉得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品出这酒的味道了,戚年餍足地舔了舔唇,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纪言信没多大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这壶烫过的杨梅酒倒是入味,但因为他胃不太好,只喝了几杯,就克制地停了下来。这会看着戚年一杯接一杯停不下来地喝,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酒不烈,倒也不怕她喝醉。
晚上的安排是中午在客栈时就定好的,去茶楼听评弹。
茶楼离这里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
纪秋有意给纪言信和戚年腾出个二人世界,又的确是对这些没见过的东西鲜感十足。进了茶楼之后,就拉着邵醉陪她去前面最佳观赏点的八仙桌拼桌。
纪言信被晾在一边,也不在意,闲适地四处看了眼,然后低头询问她的意见:&1dquo;想坐哪里?”
戚年那杨梅酒的醉意刚被冷风chuī散了些,可迈进茶楼后,就被那有些滞闷的暖气冲得有些头晕胸闷。
看出她的不适,纪言信抬头往二楼被屏风隔开的雅座看了眼:&1dquo;去二楼吧。”
戚年当然没意见,跟在他身后到了二楼,才看清所谓的雅座——
雅座隔栏而设,单独用屏风隔开,重点是&he11ip;&he11ip;还特地拉了纱帘&he11ip;&he11ip;那遮挡别人视线用的纱帘,真是让人想不多想都难啊&he11ip;&he11ip;
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着那些并不怎么宽敞的软榻,默默猜测。坐两个人&he11ip;&he11ip;会不会抬个胳膊都能碰到手啊?
事实证明,软榻只是看着不太宽敞而已。
戚年喝茶嗑瓜子&he11ip;&he11ip;丝毫没有跟纪言信亲密接触的机会。
木质的楼梯上不时传来走动的脚步声,戚年不专心,总要透过屏风去看看,哪怕只能看到个朦胧的轮廓。
哦&he11ip;&he11ip;还有美貌纪老师清俊完美的侧脸。
怎么办?
光是看着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戚年端起茶杯囫囵地喝了几口茶降火,但那种被他勾引的感觉依然没有好转。反而像是悠然dang过的乌篷船,缓缓地把水面dang出了涟漪。
坐了一会,戚年就有些坐不住了。
可刚不安分地一动,腿碰上他的,纪言信还没什么,戚年自己像是被触了电一样,一个激灵,立刻缩了回来。
纪言信侧目看她,懒得说话,只用眼神询问。
戚年不敢看他,就捂着被暖气熏得热的脸,瓮声瓮气道:&1dquo;暖气太足,有些热。”
这熟悉的语气让纪言信毫不费力地记起年初六那晚,她也是有些朦胧得醉了,被他压在沙里,瓮声瓮气的语气像在撒娇一般:&1dquo;我的腿麻了。”
声影渐渐重叠,纪言信这才觉,好像所有的不同,都是从那晚开始的。
他低敛下幽深如墨的双眸,突然也觉得暖气有些太足。他顺手,松了松领口,那随意的动作却像是在故意撩人一般,看得戚年一阵口gan舌燥。
她立刻挪开视线,转头看到屏风后的窗户,迫不及待地站起来:&1dquo;我去开下窗。”
窗户是老旧的木窗,戚年支了半天没把窗户支起来,正打算找跑堂的服务员求助,刚转身,一头撞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纪言信。
戚年揉着晕乎乎的脑袋踉跄着退了一步。
还晕着,纪言信的手背贴上来,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那压低的嗓音像带着暖香:&1dquo;真醉了?”
戚年摇头。
她只是脑子&he11ip;&he11ip;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