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虽会一点拳脚功夫,但那点三脚猫功夫在贺烺或是6骁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两人随便动一根手指都能叫他死去活来。
不过挨了几拳,沈言之已是痛得冷汗淋漓,几乎站不住。
贺烺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看向太子:“殿下看到微臣动手了吗?”
“没看到。”6骁神色淡淡,语气平静,“沈太医慎言。”
贺烺身形如风,风驰电掣间想对谁暗中使坏,旁人的确难以察觉,却瞒不过与他师出同门的太子。
贺烺心知肚明却不说破。
真没想到,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居然也有睁眼说瞎话的一天。
殿下果然被那个小宫女迷得头晕转向。
贺烺暗暗皱眉,不着痕迹地瞄向被太子抱在怀中的少女,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
少女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精致的小脸苍白憔悴,她本就生了一双美人眸,如今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格外惹人垂怜。
贺烺怔然一瞬,眼中浮现清晰可见的惊艳之色。
少女皮肤白净,长相也十分清纯可爱,单纯中透着稚气;那双欲语还休的美人眸,却又为她平添几分妩媚,哪怕她丝略显凌乱,满脸泪痕,亦衬得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
“贺烺。”
6骁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贺烺却是瞬间收回目光,站直身子:“臣在。”
“惠嫔娘娘如今就在后院与忠勇侯夫人说体己话,忠勇侯府却连后院进了外男都不知,若非你实时赶到,抓住贼人,不知会生何事。”
太子向来惜字如金,贺烺一听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就知道要糟。
在大魏,左右金吾卫同掌宫中、京城巡警,忠勇侯府如此盛宴,不止皇子出席,就连惠嫔娘娘都在,护卫一事自然马虎不得。
除了每日必要的巡警之外,贺烺同金吾右卫指挥使,又各带了一队人马出来巡警。皇子们主要由他护送,惠嫔娘娘则由金吾右卫指挥使负责,但要真遇到什么状况,那也是不分彼此。
6骁面容冷淡,眼眸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此事,贺指挥使务必如实转述父皇。”
沈言之猛地抬头望向太子,似乎没想到太子竟直接将他指为贼人。
“下官并没有私闯后院,下官是──”
“贺烺。”
贺烺与太子默契极佳,太子就喊了他名字一声,沈言之就被堵住了嘴。
沈言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嘴里塞着一团白布,无法说话,斯文俊秀的脸庞因为难堪与愤怒涨得通红。
姗姗来迟的忠勇侯听到太子的话,剑眉倏地一蹙,不忙不慌地越过护卫,走向太子。
忠勇侯一边走,一边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切勿动怒,且听微臣细细道来。今日为家母六十大寿,府外摆了流水席,府内高朋满座,难免有疏漏之处,臣也没想到几乎整个京城的勋贵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