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郁溪带舒星下山。
虽然郁溪帮舒星背着画板,舒星依然比上山时喘得更厉害:“原来下山更累。”
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就是这么个道理。
植被茂密的地方路就更滑,像舒星这种没走惯山路的很难掌握平衡,“啊”一声差点滑倒。
郁溪说:“我扶你吧。”
舒星又露出那种笑:“可以吗?”
郁溪:“嗯。”
两只年轻的手牵到了一起。
郁溪从小性格就挺独的,没有过什么要好的女生朋友,别的女生牵手上厕所这样的场景,在郁溪这根本不存在,直到不久前她第一次碰到江依的手,才第一次有了感觉——
女人的手可真软。
这会儿她牵着舒星的手扶她下山,却满脑子都是江依的手。
舒星的手也很软,不过是年轻的带弹韧的那种软,不像江依,江依浑身似柳枝,手也软得跟柳叶一样没骨头,握在手里都不敢用力,怕碰碎了。
舒星感到郁溪握她手的力度轻了轻:“在想什么?”
郁溪沉默摇头:“没想什么。”
等两人下山的时候,夕阳已经半落山了,刺眼的光芒消失,变得暖金一片。
郁溪背着画板往台球厅走的时候,没想到外面站了一个人。
丝丝缕缕的头,被暖色的夕阳染金,轮廓也被勾勒的暧昧而温柔,一手架着胯骨抽烟,另一手搭在腰上,随意一站就美得像幅。
郁溪一步蹿上去。
江依抽着烟被她吓了一跳,眯眼看了看她背的画板:“小孩儿,慌什么呢?”
郁溪:“……渴了。”
江依笑了声,转身进台球厅倒了杯水,用的是现在专属郁溪的向日葵杯子。
往郁溪面前一递:“给。”
直到这时,舒星才走过来:“依姐你在抽烟啊?”
“嗯。”江依笑着问她:“喝水么?”
“不喝。”舒星说:“热死了我马上回去洗澡了,回去再喝。”
江依问:“今天画得怎么样?”
说到画舒星的眼睛就亮了:“挺不错的!依姐我就是特地过来给你看我的画,郁溪带我去的山上真有很多没见过的植物,我都画下来了。”
她从郁溪身上接过画板,在台球厅门口就要兴奋的打开。
“你这孩子。”江依笑:“晚上我下班回去你让我看不就得了?还特意跑一趟。”
“我急着让你现在就看呐!”舒星把写生从画板里拿出来晃着:“你不是最懂画么?”
这时,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看她们热闹的郁溪,插了句嘴:“江依为什么最懂画?”
原本热闹的场面,一瞬安静了。
舒星很惶惑的看着江依。
倒是江依,抽了口烟,很舒展的笑着:“小孩儿,看不起姐姐是不是?”
“姐姐在那么多台球厅当过球儿姐,有那么多厉害的客户,见多识广的,怎么就不能懂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