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含着烟心不在焉的,终于又轮到她打球了,她握着球杆俯身在台球桌上,卷曲的长和柔软的裙子顺着胸口,一起垂到桌面上。混混的眼神猥琐的在她胸口来回打量着,那儿看上去春光一片,真看过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分明。
江依一边瞄准一边随口乱说着:“就那个,姓两个字的,去年上春晚唱过歌的……”
“砰”的一声,球还是没进。
“依姐平时打球蛮凶的。”混混笑:“今天这是怎么了?老不进。”
“谁知道呢。”江依随口应付着,眼神瞟向台球厅门口:“可能今天香水没喷够?手不够香呗……”
一个小姐妹路过,去前台倒茶,看着空荡荡的前台顺口问了句:“依姐,今天你的小妹妹没来啊?”
江依沉着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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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仓库。
这儿堆满了废弃的皮卡车,所以连空气里都是灰尘和铁锈的味道。郁溪挺久没来了,觉得这儿的灰又厚了几层。
她像以前一样,找了块废铁坐着,又找了块高一点的引擎盖,摊开一本高考冲刺书。
其实脸上挺疼的,但郁溪只有躲到这没人的地方时,才愿意稍微皱一皱眉。她刷题刷的专注,尖摩擦着纸面沙沙沙的,钻进题海里的郁溪挺忘我,总觉得这样脸上就没那么疼了。
去医院什么的就免了,浪费钱,她没那个矫情的资格。
刚才来废弃仓库写功课以前,郁溪先绕到镇外的溪边,把脸上的灰和血洗干净了。只是没想到,这会儿刷着题,又有一滴血顺着嘴角的伤口淌下来。
滴在书本上的时候小小一滴,又被纸页晕的边沿模糊起来,像朵绽开的花。
郁溪看着纸页上的那朵血花有点愣神。
这样的花,她小时候见过的。
就在郁溪盯着那朵血花愣神的时候,眼前的血花,忽然暗了下去。
一个影子映在她的书本上。
郁溪抬头,眼前是江依绝美的一张脸,含着一根烟,懒洋洋的。
她斑驳的红唇动了两动,烟头一晃,一小截烟灰就掉在郁溪的书页上,刚好盖过那朵小血花。
郁溪平静的开口:“你在这干嘛?”
“你又在这儿干嘛?”
“写功课。”
“抽烟。”
“哦。”
“哦。”
郁溪低头不说话了,江依就真的在她附近找了个引擎盖坐下来,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腿上,脚上勾着高跟鞋晃啊晃的,一条火红的裙子,就顺着她莹白的小腿飘啊飘。
她双手撑在引擎盖上,嘴里含着烟,偶尔伸出纤长手指,把烟从唇间拿开,弹一弹烟灰,烟灰就顺着她火红的飘摇的裙摆,落在她红色高跟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