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不再多言，屁颠屁颠地回到了房间里。
“王妃，王爷让属下来转告您，明日便启程回京，还同意让您跟顾公子见最后一面，等启程之后就不能再接触死囚犯了哦。”
君如甯没有多说什么，自觉披上披风走出去。
关押顾玄的房间也在偏院里，不过那个房间的门是对着西面的。
君如甯无视了院子里做复健的男人，径直来到那个房间门外。
门外看守的护卫似乎是早就收到了命令，自觉给君如甯开了门。
君如甯走进去，只见顾玄盘腿坐在草堆上，闭着眼似乎是在冥想。
由于多日未见阳光，且没有梳理打扮，脸上长满了胡渣，看着像老了十几岁。
他没睁开眼，却能听出是她的脚步声，倏地睁开了眼。
“你来了。”
“顾玄……”君如甯在他面前坐下，看着他脸上的胡渣，心中甚是感慨，“你会被他们砍头吗？”
顾玄摇头：“不会，我会自救。”
君如甯心头一喜：“真的吗？”
顾玄轻轻颔。
君如甯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小声问：“你要怎么自救？他们人那么多……”
顾玄压低了声音回她：“只要我想走，可以随时离开，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君如甯迟疑道：“你一个人打得过他们吗？”
顾玄微笑：“谁跟你说我只有一个人？”
君如甯挑眉：“你还有帮手？”
顾玄：“天机宫人可不少。”
君如甯怔了怔，“长青门真是你杀的吗？”
顾玄点头。
“为什么？”今时今日，君如甯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顾玄神色淡然道：“他们伤害过你。”
君如甯：“……”
顾玄悠悠闭上眼，不敢看她如今的眼神。
“我母亲是天机宫上一任宫主，父亲是个难得的清官，为了和父亲在一起，母亲隐姓埋名，努力活成普通女子模样，但后来还是被人识破，遭来灭顶之灾，顾家被朝廷诛了九族。”
“我和哥哥凭借母亲教的武功成功脱身，投靠了天机宫，哥哥以天机宫的名义杀了不少朝廷命官，而我……”
君如甯迫不及待地问：“你也杀过吗？”
顾玄摇头：“我只杀招惹我的人。”
君如甯动了动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顾玄睁开了眼睛，反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君如甯直言：“至少你在我面前，一直努力当好人，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