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泓边喝酒边对鹿垏韧笑着开口说道:“听说你的老师去世了?”
鹿垏韧想到自己的三爷爷鹿安梁他不仅仅是自己的启蒙老师,更是自己人生路上的指引者,如今,自己因为在边疆征战,不能回村亲自送他最后一程,鹿垏韧心里面是非常遗憾和痛苦的,只是自己作为将领,不能被别人看到自己心里面的难过。
如今,被拓跋泓戳破自己的心事,鹿垏韧知也毫不客气的戳对方的心事道:“听说你的亲生祖父拓跋媵前几天也去世了,你也没能回去送行,心里面什么感受?”
突然被反问的拓跋泓笑着开口说道:“只要我羌国众多百姓可以活着,我能不能送他最后一程想必我祖父他也不会怪罪下来的,倒是你这个宣武大将军就不一样了,当初你这个三祖父才华横溢,却因为牧家的原因,终其一生没有踏出过香洲城一步,如今,去世了亲儿子亲孙子却在东北打仗,你说这凉国有什么值得你的守护的,不若你投靠我羌国,我羌国保证你衣食无忧,更不会出现当初姬家的状况,不知道鹿大将军意下如何?”
鹿垏修直接拿起酒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拓跋将军作为羌国的守护神,这些年来想必一直被你们羌国的陛下惦记着吧,你若是有意向带你的守护军投奔我凉国,我保证拓跋将军庇护下的百姓不会再出现挨饿冻死的情况。”
本来想将对方一军的拓跋泓,此时却被鹿垏韧给将了一军。
拓跋泓抬头看了一眼鹿垏韧,没说话,而是继续自顾自的继续喝着酒。
鹿垏韧也看了一眼拓跋泓,没有说话,也是同样的坐在那里继续的自顾自的喝着酒。
另一边,鹿筱桠刚刚睡醒,就赶紧自己打了个热水,就匆忙的给自己洗漱打扮后,才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鹿筱桠刚刚到灵堂就先给鹿安梁和崔氏上香后,才和鹿垏修跪到一起。
鹿筱桠跪在鹿垏修的身旁轻声的开口说道:“阿修昨天谢谢你,我现在恢复的很好。”
鹿垏修摇摇头不在意的开门说道:“筱桠姐姐你我是姐妹,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了你能恢复的如此之快,还得要感谢王爷送来的回春丸,不然光靠我自己我哪里买得起这么贵的药。”
鹿明卿这时候也走过来轻声的附和开口说道:“阿修妹妹这种话,我们是万万不敢当真的,若不是这些年你们陪着祖父祖母他们,我都可以想象的到祖父祖母他们会多孤单。”
鹿垏修轻笑的开口说道:“筱桠姐姐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不要说三爷爷一生教导了无数了鹿家子弟,大家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和大家一块守灵就可以了,别的不需要如此客气。”
鹿筱桠自从父亲鹿德旌从军当上将军后,就一直和母亲住在京城里,鲜少回鹿家村,和族里的关系也并没有多亲近。
如今,自家的祖父祖母去世得到整个鹿家如此帮衬,虽然也是因为鹿安梁和崔氏自己本身的功劳,但是作为后代也享受到了这些优待,心里面也是非常的感动和高兴的。
另一边,鹿德旌站在营帐外,傻傻的望着鹿家村的方向,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作为主帅的大将军姬存希,站到鹿德旌的旁边,轻声的开口说道:“三爷去世了,我想德玶兄他们会一切都处理妥当的,你就放宽心吧。”
鹿德旌回头看了一眼姬存希,想到当年姬家惨案,就轻声的开口说道:“当年,将军是如何度过那段惨不忍睹的岁月的?”
姬存希看着鹿德旌笑着开口说道:“当年若不是三爷护着我,我早就成了一堆枯骨,那还有如今的这些功绩,我想三爷他会理解你的。”
鹿德旌笑着开口说道:“想到小时候我祖父和父亲时常教导自己一切都要以家国为重,说旁的一切事物在家族在国家面前,都不重要,自己不以为然,直到很多年前自己来到东北边塞参军后,见到了那么多贫苦的百姓后,才知道父亲和祖父他们说的是对的,不论我们经历过什么,我们的身份摆在那里,那我们就有责任和义务守护我们身后的百姓,我想父亲他肯定不会怪罪的,只是……”
姬存希回答道:“只是,不能送他最后一程,心里面非常的遗憾是不是,别说你了,就是我不能送三爷最后一面,我的心里面也非常的遗憾,想起当年我全家近乎死光,就连个帮忙收尸的人都没有,当时若不是三爷他带着鹿家人亲自帮忙收尸,我想我家的人大概会被抛尸荒野吧。”
鹿德旌也知道当年姬家的惨案,若不是鹿家及时伸出援手,只怕这姬家最后的一条血脉也断绝了。
可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不论鹿家还是姬家,哪怕是世家贵族有的时候也依旧没有选择的余地。
想到这里鹿德旌拍了拍姬存希,轻声的开口说道:“希哥等此番得胜归去,我就会向陛下提交辞呈,然后打算回鹿家村给父亲守孝三年。”
姬存希轻声的开口回答道:“你在东北边塞征战多年才有如此功绩,你舍得吗。”
鹿德旌开口回答道:“有何舍不得,若不是当年陛下还是太子殿下的时候,来鹿家村求我父亲让他们派人前往边关守边,我也不会来东北的,功名利禄过眼云烟罢了,只有好好的活着,和家人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姬存希叹息的开口说道:“若是当初父亲、祖父和哥哥他们有你们鹿家这样的觉悟,我想姬家也不会遭此大难。”
鹿德旌想到姑奶奶的遭遇,就摇摇头的开口说道:“及时松手,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美德。”
姬存希听了鹿德旌的话,回头看了一眼鹿德旌,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的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