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东元叹了口气，安抚着他，&1dquo;羽，你不能这么想，你欠缺的就是上进心，你应该想着好好训练，让连长刮目相看啊。”
白羽摇了摇头，眼泪鼻涕蹭得冯东元肩膀上到处都是。
钱亮也在旁边一脸无奈的样子。
到了吃饭时间，俩人也不能久留，安慰了他几句就走了。白羽慢腾腾地把行李收拾好，尽管千百个不愿意，可还是硬着头皮去厨房了。
他一进厨房，就差点儿被里面的油烟味儿给呛出来。
&1dquo;哎，兵，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快做完了。”
白羽嘟囔道：&1dquo;收拾行李。”
那个jīng瘦的男人把他拽到角落，指着地上的一大盆白菜，&1dquo;把白菜摘了洗了，快。”
白羽看着那盆白菜愣。
jīng瘦的男人推了他一把，&1dquo;快啊。”
白羽蹲下身，抓着一颗大白菜在水盆里晃来晃去。
&1dquo;哎呀我的妈呀。”那人一拍额头，&1dquo;你这是洗白菜还是教白菜游泳呢！你得把白菜掰开啊。”
白羽&1dquo;哦”了一声，把白菜叶子一片一片地扯了下来，浸在水盆里洗了起来。
&1dquo;哎。”那人蹲了下来，&1dquo;看你细皮嫩肉的，就是城里兵，没gan过活儿吧？”他手脚麻利地摘着白菜，&1dquo;我叫程旺旺，你叫我旺旺就行，你叫啥来着？”
&1dquo;白羽。”
程旺旺把脑袋探了过来，&1dquo;哭过？”
白羽扭过了头去。
&1dquo;唉，有什么大不了的，过段时间你就知道炊事班的好了，现在学点儿手艺，转业了自己开个小饭馆儿，多好。”
白羽没吭声。
&1dquo;我都打听好了，我家那边盘个店铺只要&he11ip;&he11ip;”
程旺旺后边儿说得话，白羽都没怎么听进去，他就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刚到部队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可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兵营的生活，却被一竿子支到了这里来，他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适应成天做饭种地喂猪的生活，也许他有一天真的会习惯&he11ip;&he11ip;可是真的习惯了这种生活，怎么想也不是好事儿啊，谁要学做饭种地喂猪啊！他回去怎么帮他哥？开农场？
武清过来踢了下程旺旺的屁股，&1dquo;你这嘴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没闲着的时候，啰嗦什么，赶紧洗啊。”
程旺旺哈哈直笑，&1dquo;班长，我这是跟兵jiao流感情呢，你看这孩子，又俊又害羞，你别吓着人家。”
武清哼了一声，拿着大炒勺炒肉去了。
程旺旺推了推白羽，小声说：&1dquo;炊事班可慡了，有吃有喝，听我的，你保证喜欢。”
白羽将信将疑。闷头洗完菜，他又被程旺旺分派去切肉。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gan这种活儿，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摸生肉，一大块儿生肉那种油腻的、软趴趴的手感，让他觉得有点恶心，他拿着刀，不知所措。
程旺旺抢过刀，给他切了一块儿示范，&1dquo;多容易，快切吧。”
白羽咽了口口水，按着肉切了起来，可那肉太软，容易走刀，白羽没切几块儿，一刀划在了手指上，血一下子就出来了。
&1dquo;我操&he11ip;&he11ip;”白羽愤怒地低骂了一声。
&1dquo;哎哟，你真是&he11ip;&he11ip;”程旺旺无奈地把他拽到一边儿，&1dquo;行了行了，今天你就看着吧，多学学。”
白羽洗gan净了手，伤口虽然不深，可血还是止不住，他只能把手指头含在嘴里，默默地看着几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大家各司其职，配合得挺默契，那一大锅一大锅的菜，原来就是这么炒出来的，他看着武清雄壮的背影，心想这得多大的臂力，才能翻得动那么多菜啊。
白羽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老兵白了他一眼，&1dquo;不gan活也别站这儿挡路。”
白羽撇撇嘴，心说我愿意在这儿啊，他gan脆走到了厨房外面，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中午饭跟打仗似的做完了，等连队的人都吃完了饭，才轮到他们吃饭。
白羽打了饭，跟炊事班的人坐在一起，埋头吃了起来。他们弄了两瓶啤酒，有说有笑地喝了起来。
炊事班确实和其他兵不一样，中午就可以喝酒，虽说也要训练，可是就算偷懒也没人管，来这里混日子最合适不过了。
吃完了饭，一个老兵把一双塑料手套甩给了白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1dquo;我们这儿的规矩，来的刷碗，刷碗你会吧？就是把那个锅碗瓢盆啊都洗gan净。”
白羽瞪起眼睛，&1dquo;我一个人？”上百人的餐具，让他一个人刷？要他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