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赚个屁!你不赔钱都是有隋英给你盯着,你自己赚过几个钱?就会吃喝玩乐,你是不是想一辈子这样?十年二十年,我和你妈都死了,谁给你钱花?就咱家那不上不下的家底,够你败几年?”
白羽被骂得很憋屈,但同时又有几份侥幸。如果他哥整治他的方式就是跑他家告他一状,那这个惩罚简直太轻了,他真应该感天谢地,反正他爸唠叨的话他都是左耳朵出右耳朵进,回头没钱了跟他妈撒撒娇就行了,他妈才不会不管他呢。这么想着,白羽就尽量放低姿态,好言好语地说:&1dquo;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混了,我一定勤奋学习,不贪玩儿、不败家,要不我再回去上学吧。”
&1dquo;放屁!”白庆民怒骂道。
白羽吓得一哆嗦,心里嘀咕着,今天到底怎么了。他打小脸皮厚、嘴巴甜,只要犯了事儿,认错态度一向好得不得了,无非就是为了少挨点儿揍,少听点儿啰嗦,而且这招屡试不慡,一般他爸泄一下也就完了,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1dquo;你还敢提上学?花钱让你留学,你把钱败光了灰溜溜回来,国内的好大学你又考不上,你说你这么多年gan过一件让你爹妈张脸的事儿没有?有没有!”
白羽低着头不说话。他虽然已经锻炼得挺不要脸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感觉到自尊心有点儿受打击。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好好学习、不想像他哥那样做生意、做大生意,他就不是那块料嘛。
李蔚芝再次推了推自己的丈夫,&1dquo;行了,你别骂他了,这些话翻来覆去说,他听得进去吗。”
白庆民迁怒道:&1dquo;你还好意思说,他这样都是你管出来的!”
李蔚芝脸色一变,&1dquo;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你成天不回家,小时候都我自己带,到头来成我不是了?”
白庆民面色青,李蔚芝还想说什么,但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最终还是硬给咽下去了,她眼圈有点红,&1dquo;吵这个没用,你赶紧跟他说正事。”
一提到&1dquo;正事”,白羽心里犯嘀咕,到底是什么&1dquo;正事”?不会又是要扣他零花钱吧?
白庆民清了清嗓子,把bao怒的情绪压下去了一些,&1dquo;羽,今天隋英来,我们三个人对你未来的展好好讨论了一番,现在有了一个方案。”
白羽轻轻一抖,总觉得自己听到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白庆民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真是心乱如麻。他心想自己也算小有所成,基因按说也不差,这么帅气的一个儿子,智商正常,成长环境又样样都好,怎么就硬是长成了一个草包呢?他一狠心,道:&1dquo;我们打算把你送部队待几年。”
白羽一听,晴天霹雳,差点当场给他爸跪下,他失声喊道:&1dquo;爸——”
白庆民一挥手,&1dquo;你叫祖宗也没用,这事儿已经定下了。”
&1dquo;爸!”白羽猛地站起来,一下子扑到他爸面前,眼中含泪,&1dquo;爸,我不去,我求你了,我死都不去!”
&1dquo;那你就去死!”白庆民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心里那个又气又恨,他狠下心推开了白羽。
&1dquo;爸,我求你了,我去部队真的会死的,我从小就吃不了苦,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去啊,爸,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你让我gan什么我就gan什么,你别让我去部队,我求你了。”
白庆民扭过头去不看他。
白羽那眼泪不是装的,是真的。他在英国被学校退学,灰溜溜回国时,他爸妈就想把他送部队,他那是连哭带嚎满地打滚,才勉qiang留了下来。开什么玩笑,部队是人呆的吗,一想到每天要起早贪黑操练,一年到头跟一群臭老爷们儿为伍,不如弄死他算了。没想到躲得了初一,没躲过十五,这次他爸妈旧事重提,看上起态度很坚决,他一想到自己的命运,顿时哭得稀里哗啦。他看他爸态度qiang硬,立刻调转方向,扑到他妈身上,哭喊道:&1dquo;妈,你忍心让我去部队吗?我走了谁陪你逛街啊,谁带你出去玩儿啊。妈,你说话啊。”
李蔚芝一脸为难,眼圈红,她看着自己白白净净的儿子,心里是万般不舍。其实丈夫说得对,儿子是她惯出来的,她没办法,儿子就是她的命,她从小就什么都由着他,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只要儿子一撒娇,她就扛不住,恨不得把星星摘给他,结果儿子这么大了,一点儿自立的本事都没有,反而染了一身败家的坏习惯。今天隋英跟她说了很多,有些话说得挺重的,也把她点醒了,她这次也是铁了心了。她吸了吸鼻子,&1dquo;羽啊,你也实在太不像话了,今年一年你就花了三百多万了,咱们家虽然不缺钱,可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经不起你这么败家,要是妈能养你一辈子,妈也认了,可是妈不能啊,我和你爸早晚有老的一天,你不能指望隋英管你一辈子吧,你要还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放心啊?这事儿&he11ip;&he11ip;定了,你就去吧,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的,去部队能板板你的脾性,让你成熟一点,再说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以后让你哥找找关系,你留在部队里谋个职,以后也不愁吃喝了,这不是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