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汀予依旧睡得很熟,动也不动。
喻泛这才躬身下床,双脚落在地毯上。
松软的绒毛将细微的杂音吸收,喻泛弯着腰,揪着宽松的裤腿,轻悄悄朝晏汀予的床凑去。
昏黄的应急灯将他的身影晕成一团,投在遮挡小阳台的窗帘上。
喻泛扭头看了一眼小阳台。
往日这个时候,他一定坐在小阳台上抽烟,他太熟悉这个时间的城市夜景了。
但他今天不想抽烟了。
喻泛稳稳心神,站在了晏汀予床边。
借着模糊的灯光,他依稀能看清晏汀予的脸。
晏汀予薄唇轻阖,被子只盖了一半,胸膛随着呼吸匀称起伏。
喻泛狠命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往晏汀予床上爬。
幸好他瘦,晏汀予空出的那截床睡他刚刚好。
幸好他轻,整个人跪坐在床上也没见床垫塌陷多少。
喻泛每动一下,都机警地观察晏汀予。
好在晏汀予全然不知。
喻泛这才放心,他慢悠悠地躺在晏汀予身边,面朝里,背贴着床边,不敢枕枕头,头直接落在床垫上。
至此,还和躺在自己床上没有区别。
他得感受到身边这个人的存在才行。
喻泛目光一垂,看到晏汀予搭在凉被上的手。
掌心向上,修长的五指微张,掌纹清晰,爱情线的前端,一颗金褐色小痣依稀可见。
喻泛咽了咽唾沫。
他抬起食指,慢慢探过去,将食指指尖轻轻搭在晏汀予的指腹上。
很轻,不会吵醒人,但又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
喻泛安心了,闭上眼,身子缩成腰果状,躺在晏汀予手边,在沉沉夜色中很快睡了过去。
直至窗外天光大亮,浓郁的日光从窗帘缝隙倾泻进来,将室内温度都拉高了些。
喻泛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手。
他虚攥着拳头,指节白皙,指甲呈健康的红润。
晏汀予的手掌完完全全地包裹着他的拳头,似乎还有富裕。
他手就这么小?
他才比晏汀予矮七厘米,怎么手差这么多?
算了,手掌大也不代表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