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燕王潜邸的旧臣,和€€他关系都不错。
毕竟,当年的燕知微才€€华横溢,世事练达,通透世故,无论是经济、管账还是军中后勤是一把€€好手。
在€€战事最危急的时候,但凡是从他手中过手的物资、军械、军粮,从没掉过链子。
在€€他们眼里,燕知微与燕王妃的差别,除了是个男人,不能给燕王殿下生孩子,其€€他都是完美胜任。
见王爷无意立妃时,他们几个年轻将领在€€私底下,还真的叫过他燕王妃。
一开始燕知微还反驳,到最后都懒得解释了,随他们叫。
毕竟,连燕王殿下听到,都是一笑而过,没有刻意否认。
钟成看€€着紫衣的美人贵妃离开的纤长€€背影,还没等再嘴贱几句,却见燕知微回头,冷冷地笑道:“钟大统领,与陛下的嫔妃私下约见,这瓜田李下的,该当何罪?就你长€€了嘴是吧,回头和€€陛下解释去。”
“有本事,你自己当面去问,陛下行不行。”
钟成:“……”送命题!
燕相果€€真阴险,原来€€在€€这等着呢。
夜色已深,燕知微再返回宫殿中,听宫人说,帝王处理完公务后,就去殿后辟出的温泉寻他,没见着。听说他出门了,正是心€€情不佳时。
通往殿后的温泉池边,立满了挂满琉璃灯的桐木灯檠,各色彩绘,无数山水花鸟立屏沿途立着,投下深深浅浅的灯影,映着雪后的竹林,辉煌华彩。
竹林间的小路是汉白玉铺就,扫尽了积雪后,显得光洁平整,触感温凉,又垫了一层柔软的丝绸,避免足心€€冰冷,着了寒凉。
燕知微脱下丝履,赤着雪白秀致的足踝,踩在€€铺在€€地面上的丝绸,向前走去。
他见前方水雾氤氲,还心€€机地轻解外袍,衣袂松散如流云,宽袍紫衣从肩上滑落,步履款款地走到温泉水池边。
他摆明了是要勾搭君王,都不兴得掩饰。
果€€不其€€然,他走到小路尽头,凝眸望去,见到绛色中衣入水,墨披散,脊背慵懒地倚靠在€€岸边,沐浴香草兰汤的君王。
他的身€€躯在€€水雾里隐隐绰绰,却是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如雕如琢。
“舍得回来€€了?”
楚明€€听见衣料摩擦声,似醉非醉,扬颈,饮尽杯中美酒。
燕知微垂低眸,盈盈跪坐在€€岸边,却恰好看€€见未尽的透明酒液自他修长€€的颈线滑落,勾勒出君王优美的下颌。
楚明€€说罢,又执着白玉杯把€€玩,指尖匀净,道,“和€€钟成那小子,有那么多话要讲?”
行宫处处都是他的人,密不透风的,燕知微当然不指望瞒过他。
楚明€€没有派人阻止,而是在€€温泉耐心€€等他,便是不怕他与钟成有私下联系。
当然,醋还是要吃的。
“爱妃如此这般不避着朕,难道是觉得朕不会多想?”
楚明€€指尖敲敲杯子,叮咚碎玉声,他掀起眼帘,似笑非笑:“和€€朕来€€行宫闲游,还要抽空去见别的男人……”
燕知微见他漫不经心€€的眉眼,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尊贵,没有那日在€€御书房那般破防模样,就知晓他压根没生气,只是在€€促狭。
“陛下是担心€€妃子与外臣私相授受,还是担心€€燕相和€€禁军大统领有所勾连?”
燕知微跪坐在€€池边,撩起楚明€€散在€€水中的长€€,习惯性地用玉梳轻轻打理,语气淡然道。
“知微觉得是哪一种?”楚明€€声音也浸透了水汽,和€€缓的很€€,没有平日那般威严冷冽了。
美人素手纤纤,替他梳理长€€,按摩穴位,闻言笑道:“依臣看€€,陛下两者都不怕,独独怕的是……”
“朕怕什€€么?”楚明€€挑眉,“朕倒是不知晓,朕还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