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快，快杀了他，不要等了，只要杀了他，其他几个根本不堪一击！”
迅鹿男焦急催促着，这时候他真的有点慌了，他生命力强悍是不假，可他不是钢筋铁骨啊！
叶殊浑身一震，知道该自己出手了，提起十二分的戒备，悄悄挪到杨寅右侧，贴着墙屏住呼吸，手中上膛的枪口已经抬起。
而铁牛此刻浑身气势爆棚，头顶牛角峥嵘，站在杨寅的左侧位置，瞪着牛眼，极其的警戒。
杨寅身子一软，背后贴在墙壁之上，咬牙硬撑着身体，左手手杖重重朝着地下一点。
叶殊就看到自己身旁出现了一只手，一只黑漆漆的，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手中抓着一把匕，直刺杨寅太阳穴。
叶殊手中扳机扣动，血水炸散，脑髓横飞，碎肉伴随着残破的骨骼，溅了自己满头满脸，刮的他生疼。
距离太近了，两人的距离几乎身体贴着身体。
子弹穿过那人脑袋后，直接轰在了石窟墙壁之上，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
他往后退了两步后，轰鸣声和火光才刚刚出现。
刚才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所有人都立在原地，叶殊清晰感觉到了那滚烫鲜血溅射到脸上的感觉。
他在想，“这世界…可真是残酷啊，有凡能力明明可以更好的活着，为什么…”
他杀过人，感受过第一次带来的强烈不适感，他以为自己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
可一个从未谋面，却被他一枪爆头的人，鲜血竟也是这么滚烫，他以为坏人的血，都是冷的。
站在原地，叶殊有些迷茫，满头满脸的碎肉与血沫，他也没有擦拭，就连迅鹿男的惊恐大吼声，他也都忽略掉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脑袋很空，思绪完全集中不起来，脑子里乱哄哄的，闪现出各种零碎的记忆画面。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轻轻推了一下，叶殊猛甩脑袋，可就是提不起精神，眼前血红一片，身体摇晃的感觉越来越大。
脑海中的思绪也渐渐回归。
“怎么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殊不用看，都知道这就是杨寅的声音。
“没，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觉脑海里乱做一团，就仿佛…就仿佛…”
叶殊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
“你太紧张了，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事情，这是在所难免的，以后多适应吧，凡者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别人死。”
杨寅难得的多说了几句，“回去后，给你放几天假，调整一下心态，去帮他们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杨寅说完，径直朝着石窟外围走去。
叶殊一愣，“不是还有…”他话没说完，就看到了那个迅鹿男的尸体，躺在不远处。
而王勇身旁，正站着一身水蓝色长裙的李梓莲，她手里拿着一个小螺号吹着，声音悠扬，如美人鱼在歌唱，婉转动听。